不可能的!
武警总院的位于末海市中心地带,住院部门外不远就是地铁站。此刻正是早上八点半,堪称一天中最为繁忙的时间段。
这种熙熙攘攘的当口发生恶□□件,其社会影响有多糟可想而知,难怪孔队长急得什么都顾不上,连避开卓宣云的事都忘了。
等她二人赶到时,地铁口已经被民众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乌泱泱全是人。
倒也有几个保安努力在维持着秩序,只是与好奇的民众比起来,他们实在渺小如沧海一粟。远远的就能听到他们大喊的声音,声嘶力竭着让人们不要靠近,还得分心关闭地铁出站口,忙得晕头转向。
人群的最前端有个伤员满头是血,却还跟着保安一起忙碌着。那行如风,站如松的姿态无不显示着他的职业,就算他没有穿警服也能看得出来是个警员。
想来这就是那位受袭击的警务人员了。
乐无忧好容易穿过人群,直接对他亮出了自己的证件。特案组三个字就像一颗定心丸,立时让那男子放松了下来,眼里也有了亮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乐无忧看了眼他额头上的大口子,又望向不远处的风暴中心,眉尖拧到了一处。
被挟持的人质是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上班族,脖子被犯人的胳膊紧紧钳制,脸上已经涨出了猪肝色的青紫。而在他后方的犯人……实在过于年轻了。
20岁还是18岁?或是更年轻?
从那稚嫩的五官来看,至多是个学生而已。年纪轻轻就敢做出这么可怕的事,令人难以相信。
“……是我的疏忽。”
因为特案组成员到了现场,那名警员终于能接受医护人员的治疗了,但在被血污模糊了五官的脸上仍看得出深深的愧疚。
“我在上班途中到常去的超市买了早餐,恰好碰上那家超市抓到小偷,老板和我也算熟,就直接交由我处理了。
我瞧这孩子年纪不大,想着带回警局问问话,问清楚了就让他家里人来接他回去的。他被抓了也不逃不闹,看着挺老实的。我想可能是初犯,教育教育就是了。
谁知车刚开到这儿,这孩子却突然发了疯,冲过来就要抢方向盘,差点撞到路边酿成大祸。”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自己脑袋:“这伤倒不是那孩子干的,抢方向盘时不小心撞了墙,我的脑袋磕到方向盘上了。”
乐无忧点点头。
如此看来,那孩子只是想要逃走,并没有伤人的本意。行为看着是有些过激,却绝非凶暴残忍之徒。
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超市行窃如果是初犯,又是未成年的话,就算进了警局也不过训诫一番,连行政拘留都轮不上。可这么一闹性质就不一样了——危害公共安全、劫持人质、袭击警察……桩桩件件都是刑事案,一个弄不好这辈子就交待在里面了。
这男生是在图啥啊?
“他的包。”卓宣云观察了了一会,突然出声。
她的目光锁在犯人挂在肩上的书包:“都准备逃命了,那么破烂的书包却还不撒手。每次挪动都要瞟一眼包——肯定有问题。
他不想去警局未必是怕被处罚,可能担心包里的东西被查?”
乐无忧恍然大悟。
只要进了警局,不管处罚为何,随身携带的物品都是必须先清查一遍。
对这个年轻的犯人而言,偷东西进警局也许不可怕,但如果有人要看他的包,他是不能接受的。
警员也紧张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支援说什么时候能到了吗?”
说到底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他疏忽大意,本以为上班途中能顺手解决的小案子,现在却演变成了影响巨大的恶性|事件,他难辞其咎。
“支援还得再等会,我们先想办法解决吧!这里人太多,不能拖下去了。”乐无忧看了眼时间。
华国人看热闹从不嫌事大,僵持得越久,地铁口围观的人也会越多,他们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只怕就算支援来了也收不了场。
她正要迈开步子,胳膊却被那名警员拉住:“乐警官,那孩子……我觉得他不是坏人。在车上时我们聊过,他说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但他从超市偷的只是饭团和水,所以——”
“他现在就是威胁普通民众安全的罪犯。”卓宣云冷冷地打断他,“同情他?你为什么不同情无辜被人挟持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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