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滚烫的气流从他的手挨着她腰身的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灌入心脏,心脏如被人攫紧,疼痛难忍,呼吸不畅,周舒觉得自己仿佛要死在此刻了,然而此时身体里又涌出一股寒气,如龙入水,瞬间爆发,气流将燕霖洲的手弹开,燕霖洲退开半步,嘴角涌出血来,原先带点戏谑的眼神变得残忍嗜血起来。
周舒本能地向后退,身后的两个壮汉却靠了上来,紧紧贴在她背后,她想动弹,却仿佛被吸在了他们身上,肉身如烙铁一样滚烫,烧得她背部滚烫,周舒向前看,而此时前面都被挡完,根本看不到台上一丁点,想来台上亦看不到她了。
周舒只觉得自己要被那火热烧死,体内那先前爆发的一股气却仿佛变作一缕冰凉的游丝在她体内游走,抚慰她的五脏六腑,可她刚刚觉得舒服一点,就觉得鼻间冰凉,用手一摸,却是自己流出鼻血,那鼻血泛着紫色,看上去诡异非常。
燕霖洲看她如此,便知道那几个高手已经将她的内力制住,放心地越靠越近,小声道:“想不到姑娘内力高强到这个地步。在下自叹不如。不过这几位都是我家顶级的高手,怎么样,不辱没姑娘吧!”
他越靠越近,周舒却退无可退。仿佛吸在那两个壮汉身上,此时鼻血汗水都染了满脸,狼狈不堪。
燕霖洲笑看着她:“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只是想和姑娘聊一聊,没别的意思。”
周舒望着他:“我同你都不认识,有甚好聊的。”
燕霖洲长得邪气,又是燕家少爷,寻常女子多少都怕他,周舒这样的,倒是少见,他嬉皮笑脸道:“姑娘让我们好找,不知刚刚,你是如何突破防线,独自上得这山上来的?”
周舒体内多股气息胶着,自己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只觉得身后越来越烫,她仿佛变成了一个快要炸开的炉鼎,突然只觉耳中一响,两个大汉被弹了开去,好不容易将掣肘之物摒开,周舒只觉全身气力不济,兀地坐在了地上,鼻血滴答在道袍上。而原先控制自己的那股气却仿佛慢慢变弱。
燕霖洲用眼神示意属下,那两个壮汉此时面色惨白,相互扶持,惧怕周舒体内真气,根本不敢上前,其他人更是动都不敢动。
废物!燕霖洲禁不住腹诽。
他围着周舒来回走动,心想着怪道都逮不到她,原来她竟有如此深厚内力,不过看她现在这样,刚刚恐怕是最后一击了。
周舒蹲在那里,不说话,却也感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当是非常危险,身体发虚,整个人摇摇欲坠,可是身体内那游丝一般的气又浮了上来,似乎在抚慰着她的身体,让她又有了一些生机,她费劲地抬起手臂,擦拭脸上的污秽,抬头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分明已经被隔绝了,四围都是燕家的人,想来,她就是死在这里,怕也是没有人知道。
她根本没有气力和他们抗衡,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死一回,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脑海里浮现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周舒整个人更加恍惚,好像现在是睡在自家床上,依稀听见父亲喊她快起床吃早饭,可是她还想要继续睡下去……睡下去……
突然,眼前白光闪现,像是雪花从天而降,却是自己被罩在一张网下。这网如丝如翼,雪白轻盈,罩在她身上轻如无物。
“这是燕家宝物,鸢羽,别看轻细,无人能挣脱。”燕霖洲道。周舒只觉自己是勉强被那丝网围裹,温暖舒服,眼皮沉重,都要睁不开了,可是体内那游丝之气还在游走,似在聚集她的精气,提醒她要醒着。
燕霖洲观察了半天她的反应,见她已经明显不行,面露冷笑,下唇微微鼓动,嘴中间显出一个金色圆环,在夜色下发着微光,双唇撮动,轻轻的噗一声,周舒只觉得耳朵一麻,脑袋以下,身体开始麻痹,她好像,中了暗器。
燕霖洲蹲下了身子,和网内的周舒平视:“刚刚在下问你的问题,劳烦还是回答一下?”
周舒抬眼看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燕霖洲望着她:“这是金蜂针,是苗家的暗器,用蜂毒提炼,你一定很痛苦吧,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若是我满意,我就帮你拔去针解掉痛苦。”
她感到身上仿佛被千蚁啃噬,疼痛难当,灵魂仿佛已经出壳,此时满口说的完全不假思索的胡言乱语:“什么防线不防线的……我就是大摇……大摆上来的。”
燕霖洲沉默半晌:“我再问你,你认不认识尚书大人。”
周舒点头。
“你在哪里见过?”
“……酒……肆……”
周舒的答案和燕霖洲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一致的,在花庄监视的刀卫,确认在无名酒肆那夜也见到过莲娘和金六娘。
“我再问你,你认识台上坐在尚书大人身边的那个男人吗?”
这句话似是唤回了她的神智,周舒伸手去抓鸢羽网,那网轻轻柔柔的,却韧性十足,她颤抖着,轻声道:“不……不认识。”
“哦,是吗?我分明看到你盯着他看。”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燕霖洲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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