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她也不是没想过凶手会不会是江临,可她总觉得,哪怕江临在他人眼中是逼死父亲,杀死兄弟的卑劣之人,但他断然不会用这种方式去解决韫华。

而且,江临迄今为止所做的那些事也算得上是光明正大,至少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干的,他也从不否认,因此这件事情的凶手实在不像是他。

可是除他之外,韫华还同谁有仇呢?

虞鸢对她的人际交往不太了解,只能静静等待着大理寺的结果。他们办案一下效率很高,这不,还没七日他们便已查清了凶手。

彼时虞鸢正在长廊上看书,海棠忽然小跑进来,嘴里喊着:“娘娘,查清了,案子查清了!”

跑到虞鸢面前停下,喘了几口粗气后,道:“娘娘,您听完绝对会震惊的,长公主的确不是失足溺毙的,她是被人给迷晕了扔下去的!”

虞鸢蹙眉,“还真是他杀?”

“可不是嘛,那个薰儿分析得果然没错,不过您若是知道了凶手是谁,绝对会比此刻更加震惊!”

她嗔了海棠一眼,“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赶紧说吧。”

海棠讪讪笑了两声,端起旁边的茶壶倒了杯茶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做好准备后这才道:“事情是这样的,中秋宫宴之前长公主殿下不是来宫里小住一段时日吗?那是我还同您说,听说是因为驸马在外头有了人,两人大吵了一架长公主才回来的,您猜怎么着,事情的真相正好相反!”

在海棠一番说书般的讲述之后,虞鸢得知,之所以会有驸马在外面有人的流言传出来,是因为这是韫华刻意散播的,其目的便是为了掩盖她与镇南侯世子偷情的事实。

听说驸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因为太过爱她便一直容忍着,期待有一天她会回头,可没想到韫华不仅不曾对他感到丝毫愧疚,反倒怀上了那世子的孩子。

驸马一怒之下终于与她撕破了脸皮,然后韫华便回到了宫里小住,同时派人散播驸马在外面有人的流言,意图先一步搞臭他。

如此一来,就算他同别人说出自己偷情一事,别人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他是为了报复韫华而胡编乱造。

本来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下顺利进行着,直到那日中秋宫宴,王公大臣皆在邀请之列,包括驸马和那位世子。

韫华在宴会中途提前离场,并不是觉得殿里闷想出去走一走,而是为了去和世子会面。

偏偏在她离场之时,驸马便已猜到她是去见情郎,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跟了过去。

不巧,这中间还出现一个小插曲。

便是韫华在见过情郎之后,不小心撞见了江临。

听大理寺卿说,当日韫华与江临争吵过一番,提及过往之事,江临顿时怒上心头,便打晕了她带回紫宸殿,用她的儿子吓唬了她一番之后便放走了,这期间也的确有证人看见韫华好好地从紫宸殿里走了出来。

只是韫华没想到驸马仍然跟在她身后,待她重新回到太掖湖边准备找薰儿时,驸马从背后突然窜出来,用准备好的迷药捂住了她的口鼻迷晕了她,然后把她丢进了湖里。

这便是整件事情的全过程。

虞鸢果然很震惊,不过震惊的不是杀人凶手是驸马。

她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后,问的第一句话便是:“镇南侯回京了?”

海棠愣了一下,“侯爷半年前就回来了呀。”

“那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海棠叹了声气,安慰道:“您被困在这深宫里,平日又懒得理会外界之事,哪里会得到消息?”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今日案件出了结果以后,陛下便将驸马和世子以及镇南侯一起召到了紫宸殿问罪,您要不要…”

话还未说完,虞鸢便连忙道:“快,帮我梳妆。”

海棠却站在原地没动,又确认了一遍,“娘娘,您真的要去见他吗?您可想好了。”

虞鸢怔了一下,神情逐渐浮上几份落寞之意。

沉默半晌,她垂眸笑了笑,“都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与他之间还能如何呢?只不过多年未见,如今也算是故人了,总该打个招呼,来帮我梳妆吧。”

海棠不好再说什么,便随她一起去了内室。

小半个时辰后,虞鸢站在了紫宸殿门口。她并未盛装打扮,只不过平日在自己宫里时太素,出门便加些点缀罢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白色的珏羽薄纱广袖裙,乌黑的发间别了一支山茶花簪子,看起来恍若坠入人间的盛夏飞雪,明艳,却又淡然。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紫宸殿的大门随之打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是一双玄色劲靴,上面印有一只狼头暗纹。在看见虞鸢的一瞬间,那双靴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虞鸢抬眸,望着眼前这张略显诧异,却又冷峻刚毅的脸,莞尔一笑,“知宴,好久不见。”

镇南侯宋知宴还未说话,殿内突然响起江临的声音:“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江临迈过门槛,正要迎上去,却在瞧见虞鸢和宋知宴之间微妙的气氛时,停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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