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她的那股韵味不似工笔画那么直白细致,更偏写意,笔笔留白,让人很想细品。

“谢老师,她的电影都很经典……”钟迦难得卡壳,呃了半天,施恒审过的稿子练过很多遍了,但是正主就隔着个空坐着,让她很难说出痴迷的那些话,她也不是做什么事都不害羞的。

本质上并非粉丝,钟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与谢迎年的关系,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缘分不深不浅。

她也不是很确定谢迎年对自己还有没有印象。毕竟上一次见面也是好几年前了,场合还很尴尬,也可能是她单方面的尴尬。

胡思乱想,嘴上支吾个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钟迦更没意识到她正在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向谢迎年传递求助信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谢迎年朝钟迦笑了笑,将手腕上常年戴着的佛珠转了一圈,解围都很有梗:“别又说是看着我电影长大的啊,没差这么多吧?”

一个二十九岁,一个二十岁,年龄差确实不算太大。

她咬字比较轻,又侧着脸,如果不是话筒把声音传出去,很像在与钟迦聊天。

农斯卿适时地将上半身往后缩,笑得很有深意:“我坐这儿是碍着二位了吗?”

“哪能啊,您不是媒人吗?”谢迎年说的是戏里那层关系。

旁边的导演笑容不减,底下的媒体记者也都在笑,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

采访自然而然落到了谢迎年头上,她很久没公开露面了,记者连珠炮似的问题快将她淹没,对谢迎年几近于消失的这两年充满好奇。

却没问到什么想要的,谢迎年给的答案都很敷衍,尤其是涉及私生活的,又因为是一视同仁的敷衍,还带着笑容,不会让人觉得不礼貌。

谢迎年的五官很深邃,浓颜系,狐狸眼向上吊着,天然的妩媚,但她情绪很平淡,甚至淡出了一股勘破红尘的味道,妩媚反而成了最不起眼的特质。

近几年事业的脚步放缓,人也很少见到了,以至于时不时就有传言说她要出家,最可信的那次连配图都有。

照片里谢迎年穿着类似于道袍的衣服,松柏远山,她走在雨后的青石板上,丸子头不是很紧,散了几缕在颊边。

侧面的角度,是她很少在镜头前流露的神色,演了再多角色也不是她,那样的表情是真真切切属于谢迎年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网上也有很多人解读,但终归只是雾里看花。

她的粉丝倒是另一种心情,一瞬间涌出来的舍不得。因为谢迎年的前方是京郊很有名的一座道观,薄雾笼罩,她广袖长袍,还是出尘的白色,像是人间留不住这个人。

当然了,谢迎年对这张照片的回应还是一如既往的模糊:“观长是我朋友啊,他做饭很好吃,那个什么店他也入股了,我就过节去蹭个饭。不是,你们泥塑我上瘾了?我就算出家也选个女道观吧?”

除了八卦以外,她身上的不解之谜也很多,每每有点眉目,都被这样糊弄过去了。

发布会的后半场,钟迦眼神乱飘,莫名其妙就不敢再往谢迎年那个方向瞟了,想起她翻过几页的剧本。寥寥几笔,很含蓄,但内容都往雷区踩,结了婚有孩子的女人跟不谙世事的洗头妹,互相吸引,又不可避免地出轨与偷情。

不知道农斯卿会怎么处理,或者干脆不避讳,放大不适,逼着观众去直面内心的阴暗,承认自己是喜欢这份刺|激的。

很明确的一点是,农斯卿那天在学校的咖啡馆里告知了钟迦:“会有床戏,而且我从来不用裸替,你虽然成年了但是也还太小,好好考虑。”

农斯卿怕言过其实吓到她,补充说:“也不会全|裸,我是给你做最极端的假设。”

钟迦的考虑是在农斯卿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咖啡喝完,她很没所谓地说:“全|裸也不是不可以,我身材还行,要是老了走样了没留下点纪念还怪遗憾的。”

桌对面的女导演愣了几秒,很快又释怀。农斯卿当了大半辈子导演,社交圈里不乏玩艺术的怪咖,别说裸了,自残的都有,而且钟迦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现在钟迦很想收回这句豪言壮语了,她有了个没道理的直觉,不能在谢迎年面前这么裸吧?总感觉会出点什么事。

“愣什么呢,合影了。”谢迎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钟迦身边。

她穿着黑色西装,内衬的白色深V衬衫只系了裤腰上面的两粒,微卷的黑色长发散落胸前,强烈的颜色对比也无法让人忽视衣领之间引人遐思的雪白肌肤。

很多媒体的镜头都往那里怼,谢迎年敢穿敢露,真空也穿过,别人都觉得她无所谓了,反正处|女作里就已经堪称为艺术献身,当年的审核还没那么严。

只不过她这几年总是一副没有世俗欲望的模样,杵在那儿更像是盘靓条顺的时装模特。

谢迎年喷的香水明明很淡,野茉莉的味道却长了脚似的直往钟迦鼻子里钻。冲得她头脑发昏,想起几年前晚风送过来的好像也是类似的味道。

垂下来的发丝碰到了钟迦的侧脸,痒痒的,她眨眨眼睛,愣了几秒,被谢迎年神色平淡地再次催促,便定了下心神往合影区走去。

哪知道这一迈步便成就了自己出道的第一个热搜,还是全靠网友自己点上去的那种——#钟迦 同手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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