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迎年光鲜亮丽的履历,施恒倒背如流。
快餐造星的年代,影视剧的受众变广变杂,产出翻倍,却伴随着审美下沉,被媒体誉为正在缔造传奇的人没几个,谢迎年正好是其中之一。
十八岁的时候被农斯卿相中,与当时已贵为金桔奖影后的乔映秋合作电影《芦洲月》,对戏毫不逊色,甚至有对方没有的灵气,在处女作里就展现出了惊人的表演天赋。
《芦洲月》从台前的演员到幕后的班底,是当年三金电影节的常客,也促使谢迎年成功踏入了演艺圈,事业发展顺风顺水,国内大奖更是拿了个遍。
本来这样一个人就算缔造传奇也该是正能量的那种,六七十岁垂垂老矣的时候被封为荣誉艺术家之类的,但谢迎年命里带红,红里又带黑,是八卦新闻最多的实力派。
先是疑似与乔映秋因戏生情,刚好又是官宣离婚不久,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破坏他人婚姻的小三,又在乔映秋的葬礼上与对方骗婚骗肚子的前夫发生暴力冲突,似乎坐实了那段背德的恋情。
有了这段不伦的忘年恋做基调,谢迎年后来被狗仔实锤的几次绯闻都不算什么了。
她对角色精湛的演绎是最好的洗白利器,网友骂归骂,但类似“谢迎年滚出娱乐圈”的词条从来没刷过。
不仅农斯卿偏爱得明目张胆,对御用主演的称呼一笑置之,所有叫得上名字的电影导演都喜欢用谢迎年。
电影方面成绩斐然,不过德艺双馨这样的美誉注定与她无缘。
施恒倒是听说谢迎年跟乔映秋不是那么一回事,但当事人之一死都死了,谢迎年又是个懒得采访都不愿多说几句话的货色,往事的真假很难去求证了。
不过乔映秋的起点也不低,还能将自己活成时代的眼泪也是怪不容易的。
如果她没去世,农斯卿也许有重现《芦洲月》的想法,毕竟基本上都是原班人马。
可惜了,钟迦跟乔映秋非亲非故的,不太能联想到那部票房奖项双丰收的名作。
施恒这么想着,眼前是坐在农斯卿身旁的钟迦,乔映秋的模样还没从脑海里完全褪去,两张面孔短暂地重叠,他的眉心不自觉地狠狠跳动了一下。
那股熟悉感有了由头,施恒却没往深处想,只认为是凑巧长得有些相似,说不定农斯卿就是因为这个相中的钟迦。
发布会现场布置得很精美,在座的都是媒体记者,□□短炮,闪光灯不断。
钟迦不太适应,在强光之下眨眼得有些频繁,她面前满是话筒,清润又不单薄的声音传到了各个角落,在回答外界都很关心的问题:“是学校举办的音乐节,我在表演,农导好像是路过的,通过辅导员联系的我。”
两边夹着主演,农斯卿点头轻笑,同意了钟迦的说法。
另一道目光的温度在钟迦的心理作用之下要烫得多,余光瞄到谢迎年好像往自己颈下注视了几秒,她穿的吊带裙露出了一字锁骨,锁骨上面长了颗很别致的细小红痣。
钟迦更紧张了,鼻尖渗出汗来。
施恒离得远,没注意到钟迦的异样,反而觉得她小小年纪竟然还蛮镇得住场子的。
没受过媒体应对策略的专业训练,刚出道的艺人非但不怯场,对答也流畅,很可以了。
资料显示钟迦念的是国内顶尖的音乐学院,一年一度的音乐节对外贩售公益性质的门票,人流量很大,短视频平台相关的词条不少。
他点进去,最顶上的视频就有钟迦的名字,评论区里粉丝不少,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没戴耳机,现场嘈杂,听不太清,但是视频只有画面也足够了,施恒觉得钟迦特长栏上写的弹琵琶跟她的脸一样,根本就是诈骗。
这年头玩民乐的本来就少,更别说玩出一股朋克味的了。
钟迦完全颠覆了施恒对于音乐的刻板认知,琵琶不是坐着弹的,穿的也不是温婉的旗袍或者汉服。露天舞台上乐队里的四个人风格迥异,钟迦依然很惹眼。
甜美的只是那张脸,甜也是走甜酷风,牛仔外套的流苏从手肘的位置垂下来,裤腰系着红蓝方巾,黑色背心是短款的,露出一截白得惹眼的腰,细长的手随着节奏在琴弦之间律动。
亮白的光束漫射到天上,伴随着灯光的回落,乐曲间隙蹦蹦跳跳的钟迦像是坠入地球的一颗闪耀星星。
如果气质有快慢,钟迦应该是淌过低缓山谷的溪水,不慢也不快,却偏偏在弹唱的时候飞到了快的那端,身形像光,带着耀眼又潇洒的残影。在歌曲高|潮之际,配合着队友将琵琶弹出了电音,引来观众席一片骚动雀跃。
即便没听见唱的什么,施恒也不得不承认,钟迦是他带过最有星味的一个。
哪怕是本人不适配的甜美风也被驾驭得很好。
可能是舞台经验丰富,钟迦也不害怕镜头,姿态很大方,在妆容的加成之下,她的长相更显得精致。
演艺圈里美人遍地走,有时候还不如长得有特点更容易让人印象深刻,钟迦二者兼有,乖乖女的长相被性格带出了点轻狂,又不是很锋利,柔光似的在五官中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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