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可能后续还要在长乐跟前吃亏而无警觉。

随后李玄璟莫名勾起唇角露出个笑容,“你往后最好离长乐远一点,她可是只狐狸。”说罢,便转身大步走开了。

沈姮依旧在原地杵着,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悠悠舒了一口气,透着股莫名其妙。

长乐是很危险,但最危险的难道不是他?她今日下场,拜谁所赐啊?

没有他,她会成为和亲公主并奉召进宫来为太皇太后贺寿么!他这会儿又来做的哪门子好人?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正如狐狸吃兔,狼吃狐狸,可未必狼就不吃兔子。

不管他们谁是狼谁是狐狸,沈姮清楚她自己都注定只是那只弱小可欺的兔子,需得谨小慎微的在兽群环伺下苟活。

哎。

离午宴还有半个时辰,沈姮和一众官眷们在两个小宫女的引领下,往麟德殿去。

大殿轩峻壮丽,以明珠嵌柱,雕饰绮焕。沈姮微微仰头,就看到穹顶描金雕彩的棋盘格平闇,仿若织锦一般绚烂。

此时太皇太后与太后皇帝尚未驾临,就连宸南王也还未到,提早过来恭候的众人便依尊卑次序先行列席。沈姮既已是公主身份,便与长乐共享一案,坐在玉台之上凤椅的下手位置。

落座后,长乐不时斜扫过来几眼,沈姮权当作看不见,唇边仪态万方的笑意不减。只是她能清晰感觉到那眼风如小刀一样凌厉,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她此刻正在被长乐凌迟。

她暗暗拿定一个主意,此事不妨挑明说开,一但说开了兴许还有化解的可能。但若这么得过且过的,不定长乐这种性子会给她使什么绊子来泄愤。

只是眼下还不是时机。

“皇上驾到!”

“太皇太后驾到!”

“宸南王到!”

……

几个尖细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响起,席间众人皆起身避席,恭肃的朝着玉台之上行大礼。

山呼万岁过后,便是对太皇太后的齐声祝贺,太皇太后免了众人的礼。

刚刚太皇太后跟在皇帝身边走过来时,沈姮低垂着眼眸未敢直视,眼下大家都落座了,她便闪眼偷偷觑瞧主位。

今日万寿节自当是太皇太后这个老寿星最大,是以她坐在玉台的正中间。老寿星神容富态,圆润的一张脸,高高绾起的银色发髻上珠围翠绕,用得多是品相极佳的祖母绿,将人趁得越发贵气。

哪里来的潦倒龙钟?这分明是个神清散朗的矍铄老人。

一时间沈姮有些搞不懂了,宸南王不正是因为她重病才被叫回京城来见最后一面的么?

太皇太后左手边上位坐得是皇帝,皇帝左侧是宸南王,宸南王再往左则是太子。沈姮虽之前并未见过太子,但对他年岁有所了解,此时能一身明黄蟒袍坐在那个位置的,除了太子不作他想。

与此同时,也足以看出李玄璟和其它几位王爷的不同来,当今圣上的确是对这位幼弟极为倚重。

太皇太后右手边是一把凤椅,不用说,上面坐着的那位容长脸发髻掺白的妇人便是太后。因着没有皇后,统领六宫的钟贵妃便坐在太后右边,贵妃再往右就是长乐和沈姮这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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