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迎春正为自己的下半生苦苦思索,这边黛玉也想到这茬。她感怜迎春命苦,生在无情世家又遇人渣夫君,是以方方面面都想给她弄好,这几日也都在为迎春的出路考虑。

她这样有心事缠绕,待沈世喻便不似之前那般上心,缺情少爱的沈世喻自然察觉到了这点,心里非常在意。奈何黛玉平日里敏感的心思,这会都不翼而飞,愣是感觉不到,无法沈世喻只好自己和她摊牌。

“玉儿,你二姐姐是不是比夫君还要重要?”

平白无故收到质问的黛玉有些懵,待明白沈世喻的意思后,禁不住笑了起来。她也不答话,只扭身回了卧房找东西去了,好大一会才出来。

眼前是一个淡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几竿翠竹并梅花,角落里还绣了“妙先”二字。看到这里,沈世喻明白这是黛玉送给他的荷包,只是之前他说让黛玉送他荷包是为了宽她的心,并不急着要,这才几天她就做好了。

“玉儿,怎的这么着急就做好了,仔细熬坏了眼睛,让你送我荷包不过是为了宽你的心,若是因此叫你的身子有损,那让我该如何谢罪?”沈世喻这般说着,却依然接下了荷包,当即便往身上系。

见他急忙系不好,黛玉只好上前帮忙,“不是妙先你有怨言了嘛,我做荷包和我为二姐姐打算并不冲突,而且我是先将荷包做好的。”熟练的打了个反手结,还俏皮地对着沈世喻眨了眨眼睛。

这话算是拐弯抹角的表示,在自己心里沈世喻是比迎春重要的。奈何沈世喻此刻正心猿意马,并未细想其中关窍。

刚刚娇妻的突然靠近,连带着一股幽香扑面而来,细嫩柔软的小手在他腰间来回抚弄,并低下头时颈侧那雪堆似的肌肤,让沈世喻的心不由痒了几下。他赶忙趁着黛玉不注意,离她远了一些,心里还在默默想:“最近的定力怎的这般差?”

既然收了黛玉的荷包,沈世喻也不想她再为他人的事劳心劳力,便想着送佛送到西,给迎春指了一条明路。

沈世喻名下有一家棋社,生意很是惨淡,是每年都要倒贴钱的存在。按理说这年头街上书生学子一大把,棋社应该是很受欢迎的,可奈何他的这家棋社开在了衣裳首饰街。这附近平时来往的都是女子,在以男性为主的棋社里,她们是不会光临的。

沈世喻屡次想将这棋社换成别的什么铺子,却一直没有想法,只好先慢慢拖着。可上回听黛玉说起贾府二姑娘别的才能没有,可却是个擅长下棋的,于是在他的脑子里慢慢形成了一个想法。

如今学习琴棋书画的女子不在少数,甚至有些女子对棋的研究不下于男子,只是她们大多数都只能在家中闭门造车,是没有棋友一起切磋的。街上的棋社也都是为男子开放的,女子进去并不方便,这便出现了一个新的商机。

将原本面对男性的棋社改为面对女性,它正好在衣裳首饰街,女子众多,其中喜欢下棋的肯定也不在少数。迎春刚好擅棋又是女子,将这家铺子交给她管理,一方面不会冲撞女客,另一方面也解决了她的生活问题。

沈世喻将这办法告诉了黛玉,她也觉的不错,只是迎春向来是个针扎一下不知道疼得人,到底有能力管理好这家铺子吗?黛玉有些犹豫,别到时候又把沈世喻的铺子搞得比现在还不如。

知她所想,沈世喻先劝解黛玉:“我这铺子本来就是倒贴钱的,贾二姑娘能将它坏到哪里去。况且也不是让她即刻就去,铺子修缮还得一段时间,这期间我会找其他女掌柜来教她,二姑娘那个丫头也很机灵,也要跟着学。我们都先试试看,能行最好,不行的话再想别的办法也是一样的。”

本来目前就没有什么好法子,沈世喻提出的这个应了迎春自身的才能,又有老师来教,想来迎春也没那么不堪。黛玉想通这些才答应了下来,当天下午就将这消息告诉了迎春。

迎春知道这件事后,第一反应就是不行,她本来就胆小,后来又被孙绍祖打骂,这会变得更加畏畏缩缩的,让她面对陌生人,可能连话都说出来。

黛玉知其性子,正待回去再考虑一番,可还是绣橘这丫头有魄力,竟上前替自己的主子答应下来,还不断安慰劝解迎春。绣橘作为大字不识一个,连黑白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都有如此胆识和气魄,着实影响了迎春,让她也答应了下来。

既然有了目标,接下来也就有了努力的方向。沈世喻特的将自己名下酒楼的女掌柜请来,给迎春和绣橘上上管理课,并处理冲突问题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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