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几度云雨,天气转凉,秋风秋雨一并来了,浅淡的枯黄的卷边的叶,最底下一层,是下过雨的地面。

何婶一早起来,炖了鲜虾粥,里面放了不少的好东西,味道传到门外,保安小许努努嘴,冲着东南角那尖尖顶看一眼,开玩笑的说,等老板醒来,大约味道都要腥了。

何婶这几天有事,昨晚没有在木兰庭院住,所以还不清楚,听小许这么说,一惊讶,“孟小姐来啦?”

青年男人露出一个轻佻的笑,意有所指,“是啊,听丁婶说,昨天傍晚就来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昨天老板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估计孟小姐等的急了。就闹的晚了些。”

听出他潜藏的意思,何婶蹙了蹙眉,丁春兰是负责花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后院住着,孤单无聊,长舌妇一个,推荐来的保安也一个德行。

保安队伍本来还有几个正派人,都被许亚带的没个正形,整日在背后说主人家的坏话。

偏何婶是新来的,虽看不惯,也不敢和周缺说这事。

不过昨晚,张特助还发了让她叫早,这会孟小姐在里面,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何婶犹豫了下,也不管张非丛有没有醒,发短信问他这个事,谁料,没过一秒,张非丛就回复了。

张非丛:没事,进去吧。

坐落在海湾边的十九和苑,其中一所靠着半山腰的庭院,位于东南角的睡卧。

光照透过澄澈透明的玻璃窗,洒在脸上,乌黑长发散落在光裸的后背上,睡颜恬静,美人眉眼显露无疑。

饶是叫早的何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薄薄的被子下,可以看出男人延展的手臂,貌似是搭在柔软的的腰侧,两人同侧而眠,这个角度像是男人把女人拢入怀中。

后背的蝴蝶骨上,露出的夏日莓果一般的星星点点,无疑显露了昨晚此处的风光。

她轻手轻脚的拉开半遮的天鹅绒窗帘,轻轻叫了一声,“先生,该起了。”

周缺这几年也就在木兰庭院,有着孟照照陪着能睡几个好觉,但睡眠依旧很浅,一有动静,便睁开了眼睛。

他生了单眼皮,偏偏一个男人有着卧蚕,好在他不爱笑,眉目如风刀,自有气势。

但早上一醒来的模样,还是带了几分与平常不同的倦意,眉目侧着,光照了半亮,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就是手臂上的柔软。

见周缺在孟小姐的眼睛上姿态亲昵的吻了下,何婶看着都不好意思。

孟照照是最后一个醒的。

察觉眼皮上凉意,意识一清晰,睁开眼睛看到何婶的脸,察觉现在两人的姿态,和身前的风凉,脸上一红,强装镇定,耳根还是娇艳欲滴,脖颈如染上了盛放的玫瑰花瓣的汁液。

身边突然传来男人的笑声,他叼住她柔软的耳垂,用牙齿咬了一口,“怎么,不好意思?”

孟照照没好意思看何婶的脸,那是一种在年长的人面前显露这种事情的羞赧和窘迫,不知道为什么,周缺总是无所顾忌。

说完,没等孟照照说话,他转过头,“今天不用早饭。”

心里想着还好只煮了虾粥,表面上何妈点头,“知道了。”

等何妈走出去后,周缺又亲亲她的眼睛,一边用手使了劲揉了下她发红的耳垂,“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别去学校了。”

命令式的语气,他的嗓音微微沙哑。

她扭过头,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想了想,实话实说,“老师要看论文,可能要开会。去学校会方便些。”

他挑眉,“我今天中午可能会回来吃饭。”

孟照照的杏眼果然酿起一丝故意藏匿的愉悦,点了下脑袋,“好吧,那我可以去你的书房吗?”

周缺附身撷住她柔软的唇瓣,在她耳边说:“你求我。”

事后,孟照照呼吸不匀的平复气息,觉得下腹鼓鼓涨涨,她推了推他,男人笑起来。

“真乖。”他说,随后把手从她腰间抽出来,他起身,一边靠着床站着,捡着何妈送来的下装,系着皮带,转头随意看了她一眼,说:”批准了,书房密码没换,”他顿了顿,“0923。”

这是她的生日。

孟照照之前就进过,心里有股甜味弥漫上来,唇边露出一个弯弯的笑,她傲娇的说:“我记得啊。”

“记性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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