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一直无人开口。
霍铭霄好几次想跟她解释,瞥见陆鸢玩手机,只好作罢。
霍铭霄往公司开,陆鸢却让他开回别墅。
“回去做什么?”
“想回去换窗帘。”
“嗯?”
“新婚那晚,我真被你气到。”
陆鸢去关窗,窗纱挡在她身前,是霍铭霄掀开恶狠狠的讽刺她,陆鸢现在受不了委屈,说什么都要回去换了让她委屈的窗帘,可委屈她的哪里是窗帘。
霍铭霄停在路边,转头与她面对面说话。
“是我的错,陆鸢。”
“如果早知道会中意你,我干嘛要做那些蠢事。你打我骂我吧,我忍着,只要你高兴,行吗?”
陆鸢定力不够,他说些掏心窝子的话,没忍住笑出声。
“我不是暴力狂,打你做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
“没必要在意这些,霍铭霄,我们是夫妻,往后你对我好对沅沅好就够了,你做得到吗?”
霍铭霄扑过去抱她,完全不顾安全带的牵扯,非要把她抱在怀里才满意,“能有多难,陆鸢,沅沅懂事听话,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别以后了,就今天,我们现在就带她出去玩,想去哪就去哪!”
不等陆鸢制止,霍铭霄已经往家里开。
只是游乐园没去成,他也过敏了。
家庭医生赶来给他看病,问起他以前有无过敏。
霍铭霄想了好久,“这是我第一次过敏,到底是因为什么过敏?”
家庭医生回他,“也许是食物、衣物、粉尘飘絮都有可能,现在出现以后就要防着了,改明儿去做个过敏源测试,避开就好。”
陆鸢按住他的手,轻声说:“别挠,越挠越痒,等会药性上来,睡着就安稳了。”
霍铭霄身上发红疹,他头一回遭这罪,但陆鸢不是第一回经历,按照给沅沅的治病方法,全使在他身上,拿着棉签给他一遍遍的擦药,冰凉的药膏擦上去,霍铭霄果然舒坦很多。
他喜欢看陆鸢的侧脸,温婉可人,如一池春水搅得他异常兴奋,他想去碰她,还没碰上就被她拿下。
“别乱动,药膏蹭走了。”
霍铭霄问她:“我脸上会留疤吗?”
陆鸢笑笑,吓他,“你要是挠就会留,大坑小坑,一点都不帅。”
“哦,你就是看中我的脸,我就知道。”
霍铭霄躺着叹气。
陆鸢抬眼看他,起身去倒水,“你好好呆着,乱想什么呢。”
霍铭霄显然没打算放弃,执着地问她,“我也就这个脸有点用了,要是真变丑了,你可不许丢下我,反正也不准你逃走。”
生了病,就像小孩了。
陆鸢下楼,正好沅沅学完舞蹈回来,她急冲冲跑上楼,连见着陆鸢也只是叫了一声“妈妈”,然后一头冲进了霍铭霄的房间。
兰姨跟在沅沅身后拿小书包,见到陆鸢,脸上的笑就没落下过,陆鸢躲进餐厅倒热水,出来时听到兰姨在跟母亲汇报她的感情进度。
“哎哟,好得很咧……霍先生跟外界传的可不一样了,夫人您就放心吧……”
陆鸢没听几句,端着水杯上楼。
又在卧室门口听到陆沅沅奶声奶气的声音。
“你不能挠哦,过敏什么的沅沅最知道了,饮食要注意,要多喝水,多睡觉,休息一下就没事啦!”
霍铭霄也耐得住性子跟她说话,“是吗?沅沅真厉害!”
“你是因为什么过敏呢?沅沅会因为螃蟹过敏,好难过哦,我都不知道螃蟹什么味道,好像吃过又好像没吃过。”
“哎呀这么巧,说不准我就是因为螃蟹过敏,咱可真像,以后要是不能吃螃蟹了,叔叔带你去吃更好吃的美味,怎么样?”
“可以呀!你要与沅沅拉钩!”
“来吧!”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变。”
陆鸢从未想过,他们父女俩会在这种情况下对话,因为一个过敏反应,更加确定了他们之间的羁绊。
当初,陆鸢发现沅沅因某样东西过敏而差点休克,现在霍铭霄也因为同一样东西过敏,到底是血脉相连,巧合到连过敏都相似,她应该想的科学些,可到了这会,才深刻感知血脉的本质。
她希望那天快点到来。
她想让沅沅喊他“爸爸”,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霍铭霄因为过敏在家歇了好几天,陆鸢给他上药时他总要问一句,“我没留疤吧。”
“没有,你这张脸比流量明星还要好看,行了吗?”陆鸢敷衍的回他,霍铭霄听进去了,其实他也不是在意有没有留疤、会不会变丑,纯粹想多跟陆鸢说会话,他在家里歇着,白天几乎很少见到陆鸢,她要忙工作,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回来与沅沅一起来看他。
霍铭霄也不是不工作,栾承拿着文件过来找他,他不想听,内容是左耳进右耳出,等陆鸢回到家他才有了几分神采,打发栾承回去,躺在床上做着大病初愈的架势。
栾承友善的提醒他,“老板,您是过敏不是瘫痪。”
“out!”霍铭霄指向门口,正好陆鸢进了屋,视线看向栾承算是打了招呼。
栾承替他俩把房门关上,陆鸢回头看一眼觉得哪里怪怪的。
霍铭霄笑容满面,见到她就欢喜,一扫先前的心不在焉,“怎么今天回得晚一些?”
陆鸢摸上他额头,“中午你说有点发烧,现在感觉如何?”
“啊?”霍铭霄假装咳嗽,“嗓子疼。”
“我看你是在家闷太久,过敏要增强体质,至少多出去走走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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