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眸中顿现一抹狠戾之色,无论是那些卖画之人,还是背后指使之人,都该去死。

到了宋府后,宋嘉言先送宋姮回绛雪院,嘱咐画眉和春莺好生照顾他,他则拿着画像去找宋星河。

宋星河正在书房练字,听常敏说宋嘉言来了,宋星河很意外,搁下笔从书房出来。

父子见面后,宋嘉言拱手一揖,宋星河冷着脸问何事,宋嘉言便将手里的画在宋星河面前展开。

待宋星河看清,脸色阴沉下来:“你这幅画从哪里来的?”

宋嘉言冷笑道:“下官也不知,如今这幅画满大街都是,都说此人是白姑姑,丞相难道不知道?”

画上之人是白茉儿,白茉儿又与宋姮生的像,自然是有人要拿宋姮的身世做文章。

这幅画明明挂在他的书房里,能让画传到外头去的只有宋家人,很明显这事情是宋家人做的,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想要毁掉她的女儿。

宋星河伸手接过那张画,冷冷的审视宋嘉言:“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宋嘉言面色如常的说道:“四妹妹托大理寺查案,下官想这是家事,交给丞相来处理较好。”适才在马车上,他与宋姮通过气,他要查也是以大理寺的名义查。

原来是不想管闲事,宋星河见他一副对宋家事永远袖手旁观的样子,心里头来气,他道:“本相会处理,你走吧。”

宋嘉言离开玄清阁。

宋星河亲自来了一趟绛雪院,宋姮听说爹爹来了,忙起身相迎,她唤了声:“爹爹。”

宋星河端详着她的脸,见宋姮眼眶发红,明显是哭过的,宋星河心疼道:“晚晚,事情爹爹已经听说了,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爹爹的好女儿,谁也无法动摇。”

宋姮鼻子发酸,她低下头将眼泪逼回去,双手紧紧攥拳,咬牙道:“女儿知道。”

她不能再哭了,不能让那些看笑话之人得意。

宋星河安抚完女儿之后,离开绛雪院,当即将玄清阁所有人都召集过来,一个个的盘查。

虽宋嘉言处理的及时,但这些画已经卖了一个上午,也不知卖出去多少张。

一夜之间,这些画已经在京城散开了,一传十十传百。

之前宋丞相说宋姮是亲生的女儿,之所以无人怀疑,是因为那时外头谁也没见过媚姨娘,而宋姮年纪小,五官没有长开,看不出到底像谁,所以大家都相信丞相所说,并且那个时候,白茉儿已经消失了七八年,早已让人淡忘,样貌都记不起来了,自然无人将宋姮与白茉儿联想在一起。

如今,白茉儿的画像重新面世,勾起了许多人的记忆,再用这画像对比宋姮的脸,那宋星河之前所说便站不住脚了。

不消人说,便已证明,宋姮并非丞相的亲生女儿,而是白茉儿和其他男人生的。

所以,这个被人追捧了这么久的相府千金,不过是个野种而已。

这消息让那些不喜欢宋姮之人听了,很是畅快,背地里狠狠将宋姮嘲笑了一番。

此时的宋嫣听到外头传来的这些消息,顿时乐开了花,她躺在床榻上,笑的打滚起来,像个顽皮的小孩一般。

宋姮啊宋姮,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宋嫣原本想要去绛雪院狠狠的奚落宋姮,但转念一想,这样做未免太刻意了些,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也没闲着,让秋织准备更多的宣纸,画更多的美人图,现在她觉得远远还不够,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宋姮是个野种!

整整一个下午,她画了十来幅,她搁下笔,揉了揉手腕,正要吩咐秋织将这些画都送出去,抬头一看,有人打起帘子闯进来,看清那人的脸,宋嫣一慌,赶紧扯过一张干净的宣纸,将书案上的画遮住。

待宋嘉云走到跟前,宋嫣蹙着眉道:“你来做什么?”

宋嘉云扫了她一眼,挑眉道:“该我来问你,宋嫣,上次萧子谌让哥哥我带回来的书信,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之前他还以为是掉在路上了,便跟萧子谌去赔罪,才知那日宋嫣偷偷的跑去和萧子谌私会,宋嘉云哪能不明白,这信不是掉了,而是被宋嫣拿走了。

宋嫣见宋嘉云来质问她,嘴角一沉,她冷着脸道:“是又如何,我是你的亲妹妹,你非得要同我计较?”

宋嘉云与她打小便合不来,宋嫣一直都觉得林氏偏爱自己,但凡有好东西也总是要跟他抢,因为是亲妹妹,他也经常让着她,可宋嫣总是变本加厉,宋嘉云有时候宁愿没有这个妹妹。

宋嘉云咬牙道:“宋嫣,你一口一个亲妹妹,可你当我是亲哥哥么,你不知道这封信对我有多么重要!我要靠这封信去工部当官!”

若是这封信成功交到宋姮手上,不管宋姮去不去,萧子谌都欠他人情,他就可以跟他提条件,他如今身上没有官职,科考落榜,爹爹又不肯帮扶他,只让他继续读书再考,可这条路对他来说太难了,他不想继续。

如今萧子谌在工部任职,他听闻虞衡清吏司有个官职空缺是专管铸钱的,这事情若是办妥了,他完全可以让萧子谌提携他,他绝不会拒绝。

可现在被宋嫣彻底毁了。

然而,宋嘉云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若宋嫣能好好与他道歉,这件事便揭过去算了,可宋嫣她竟然这般蛮不讲理,宋嘉云听着便来气。

见宋嫣时不时的将目光往书案上瞥,宋嘉云皱眉,抬手一抽,说了句:“什么东西啊!”

正好将宣纸压着的那张纸给抽了抽来,看到上头的画像,宋嘉云怔住了,他将目光挪到宋嫣身上,震惊道:“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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