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朕在荣辉宫为两位功臣备好了酒菜,咱们这就回宫,今晚你我君臣三人,不醉不归!”
朱校桓领着众人往马车方向走,祁王府的人都出动了,他们站在迎军的队伍里,和旁人一样,都整装正色地候着朱校桓上马车。
朱弦站在人群里,看见父亲朝自己走过来,激动得快要控制不住冲出去。
朱校堂看起来精神不错,但面上的风霜之色愈发浓重。眼看着朱校堂两鬓的斑白愈发丰盛,这些年父亲遭遇的辛苦和委屈,朱弦都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难过,鼻子开始发酸。
突然,一道犀利的目光带着火热炙烤在脸上,朱弦定睛,看见高帜正越过朱校桓的肩远远儿的望向自己,嘴角挂一抹不清不楚的笑。
如疾风吹散薄雾,萦绕心头的激动情绪瞬间因反感而消弭。
“这厮生就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也不知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鬼主意了。”朱弦暗自腹诽,她冷哼一声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把自己的视线聚焦在足下的方圆三寸地上,再也不肯抬起来。
……
河西整肃完毕,朝廷再一次凯旋,为庆祝今天的胜利,朱校桓在荣辉宫大摆筵席犒赏三军。祁王府前来迎军的家眷也留了下来,与朱校堂一起,参加今晚的宴会。
在宴会上,朱校桓安排了乐师奏乐,歌舞姬们表演歌舞,宴会场上,轻歌曼舞,丝竹悠扬,一派奢华靡丽好景象。
席间,一名身着身着五品官服的中年男子佝着腰来到朱校堂的身边,要与他敬酒。朱弦正坐在朱校堂的下手,听见父亲叫他监正大人。
监正敬朱校堂酒的一幕被上首的朱校桓看在眼里,突然,朱校桓似乎想到了什么,扬声唤那监正:
“张爱卿!”
钦天监监正张尧整肃衣冠来到朱校桓的座下,朝着朱校桓深深一拜:“臣张尧,见过陛下!”
朱校桓点点头,咂巴着嘴看向张尧,若有所思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张爱卿府上是不是有一个公子还没说亲的?”
张尧一拱手:“陛下有心了!臣的确有一子,张岐鸣尚未说亲。”
朱校桓抚掌:“哈哈!朕就记得嘛,上巳节,朕水滨祓禊,就听人说你似乎在到处相看亲家,才知道你有一个儿子。”
张尧感激涕零,一个劲的朝朱校桓点头说:“是啊,老臣这儿子费心,都已经二十有二了也还没能说上亲家,臣惭愧啊,就这点家事都没有处理好,还劳费陛下挂心……”
朱校桓朝张尧摆了摆手指:“你我君臣一场,张爱卿何须如此?你替朕观天象、定历法,帮朕占卜出西北生隐患,随即便挖出赵炳忠这隐藏在关西的大蛀虫,今次平乱,张监正功不可没!”
话音一转,朱校桓笑眯眯地对张尧说道:“那么今天,朕就想做个媒人,替张监正找户亲家,不知张爱卿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张尧听言,感激涕零,忙不迭叩头道谢。
朱校桓点头,转头看向一旁的朱校堂:“二哥,张家乃书香世家,张监正精通七政五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晓奇门,知遁甲,乃朕身边最有才气的文臣。五郡主正当适龄,也尚未婚配,二哥是功臣,张监正也是功臣。今天朕就想做个主,替你们两家说合说合,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朱校堂原本正喝酒,听得此言一愣,没想到今天吃个酒,毫无预警的突然就吃出个亲家来。
张尧的儿子朱校堂没有听说过,不用多想也知道一定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一直以来,朱校堂想的是给朱弦找一个富裕人家,小两口衣食无忧的能过一辈子就够了,没想到今天自己才刚回来,朱校桓就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朱校堂本能的想拒绝,朱校桓赐的婚,那可要不得!思索了片刻,朱校堂站起来,朝朱校桓拱手,一脸谨慎地开了口:
“这个……启禀陛下,臣已经大半年没回过家了,不知道臣的王妃有没有在这段时间里给芃芃说亲……要不……这样,待臣回家与拙荆商量后再回答陛下……可好……”
不等朱校堂说完,但见那朱校桓哈哈大笑两声,朝朱校堂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欸!二哥忒不干脆了,祁王妃不就在这儿喝酒嘛,你就直接问一下王妃有没有安排不就好了?若是五郡主尚不曾与旁人订婚,那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把这俩孩子的亲事给定下来,岂不妙哉?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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