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走在回上院的路上,心情有些沉重。

当仇辉的名字从妮儿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朱弦惊讶极了。妮儿再继续说是仇辉亲手替她做了这只锦鸡毽子后,朱弦更是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朱弦不知道仇辉是怎么瞧上妮儿的,这两个人的关系进展太快,让朱弦都有些眩晕。

转头想到妮儿比自己小,年龄上似乎与仇辉更搭一些,今天正好狩猎典礼上遇上了,两个人应是言谈相投,再加上仇辉本就江湖人士,生性洒脱,妮儿也敢爱敢恨,这可不就好上了嘛。

除了仇辉身子有病还在养之外,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与妮儿还挺登对的?

朱弦的心底莫名生出一种酸涩的感觉。

但是很快的,朱弦就想通了,自己与仇辉也不过只一面之缘,人家喜欢谁,不喜欢谁,本就与自己无关。再说了,妮儿是妹妹,妹妹能有俊俏少年喜欢,她也喜欢对方,这不好事一桩吗?作为姐姐,应该祝福妮儿才对。

想通这点关窍后,心底的不悦果然很快就被压下去了。朱弦收回思绪,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脚步轻快地朝上房走去——

朱耀祺回来了,听说拿了赏赐,她得去看看。

不等朱弦走进院门,远远的,就看见陈嬷嬷迈开小碎步迎了上来,一把拉过朱弦的手,匆忙引着她就往上房走,嘴里絮叨着:

“欸哟哟,我的小祖宗啊,你又跑西园去了?蝶儿说你还没回,老奴正琢磨着再不见你来,就去西园叫你了。今天世子爷可是给咱们长脸了,你是没见着啊,陛下赏赐的那头牛啊,脑袋有三个盆那么大……”

陈嬷嬷没有说完,就把话题转开了。朱弦知道陈嬷嬷的意思,她是在提醒自己注意分寸,但又留了余地。

祁王妃办事向来大度,但不能否认,祁王妃依然非常介意朱弦去西园的。每一次朱弦过去,都得绕老大一个弯,还不敢呆久了,就怕被王妃知道,她又去杨侧妃那里呆到了几时几刻,惹王妃不高兴。

朱弦听陈嬷嬷跟自己讲那头牛的可怕样子,嘴角挂一抹苦笑。

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跟拥有三妻四妾的男人有点像,因各种原因关注自己的人太多,去了这边,又怕那边翻了天……

朱弦心中忐忑地走进了上房,不等她开口朝祁王妃洒迷魂汤,就听得祁王妃难掩激动的声音传来:“芃儿!刚才有先锋官来报,王爷明天就回家!”

……

这一天傍晚,彩霞满天,京都北城门外旌旗招展,金鼓喧天,朱校堂和高帜领着大军凯旋归来。

城门外早有扇麾林立,乌泱泱一大片兵甲骑士,僚佐属官侍立于此——朱校桓携众臣于城外三里相迎朱校堂回京。

朱校堂滚鞍下马,不等他朝朱校桓跪下双膝,朱校桓早已俯身相迎。

“辛苦二哥了!”朱校桓没有称呼朱校堂的爵位,选择用亲属间私下里最亲近的称呼“二哥”,来表达他此时激动的心情。朱校桓双手握紧朱校堂的手,热泪盈眶。

朱校堂低头,不敢直视朱校桓的脸,在被朱校桓拉着手的情况下,依然坚持给朱校桓磕了三个头。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朱校堂说。

朱校桓不以为意,急吼吼地拽起朱校堂,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似乎非常担心自己的二哥身上哪里少了一块。

“二哥出关这一路可还顺利?”朱校桓关切地询问。

“托陛下的福,臣此次出关公干,甚是顺利。”朱校堂也热情洋溢,但不失谦卑,他转过身,指了指自己身后依然跪在地上的高帜,说道:

“当然,此次公干,臣能如此顺利,少不了督公对臣的鼎力支持,督公付出的,并不比臣少!”

朱校桓点头,对朱校堂的满意愈发上了一个台阶,一个是他的二哥,一个是他最得力的干将,两个人都如此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有良臣如此,是我朱校桓的幸事啊!朱校桓仰天大笑,他弯腰扶起地上的高帜,一手拽朱校堂,一手拽高帜,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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