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逃出丧风谷的几名家丁奔回升阳城,告知段府内众人城主被杀、段天儿生死不明的消息,段家从上到下一片惊慌,纷纷收拾细软家什,四散奔逃去了。
独孤休气焰凌天地进了段府,打开地牢,救出了独孤权,可那尊白魑虎却遍寻不着,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在他看来,夺回白魑虎比救出独孤权重要多了。
几日后,沁阳城内,独孤休邀请了司马云觞和司马锥,大宴宾客,一方面感谢空衡派尽全力相助之恩,另一方面也有借机笼络人心、炫耀武力的考虑。
“司马掌门,那白魑虎不知被段惊藏于何处,至今仍然没有找到。若能找回,定然奉送给司马掌门,以报答相助之恩。”独孤休也知司马云觞看上了那尊白魑虎,故意说出一番激将的话来,显得自己甚为大度。
“白魑虎为独孤城主家传至宝,云霓岂敢觊觎?”司马云觞本非凡夫,一听之下,已经明了了独孤休话内涵义,假装对白魑虎不感兴趣。
“哈哈,痛快,司马掌门,请满饮此杯!”独孤休端起一杯酒,仰头饮了下去。他乐得听到司马云觞如此说,这样自己将不会损失半毫。
司马云觞端起那杯酒,怔怔地看着浅绿色的酒浆,像与一位佳人对视一般,迟迟不见饮用。独孤休笑道:“莫非司马掌门害怕酒中有毒?”
司马云觞回过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城主说笑了,我在想,那段天儿竟然被金翅大鹏救走,以后肯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之患,我们还是多加提防为好。”
“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晾他一个女娃子,能掀起多大风浪?”独孤休有些不屑,在他看来,段天儿只会任性,没有丝毫令他担忧的地方。
“不过,我听司马锥说,那段惊的堂弟段刃狂武技十分高超,这次我们伏击段惊,段刃狂竟然没有现身。我们杀进段府,也不见他的踪影,对于这个人,我们还是多加防备为好。”司马云觞提醒道,既然是连司马锥都感到畏惧和棘手的人物,必不是个简单角色。
“哈哈,恐怕那段刃狂见势不妙,早就逃之夭夭了!司马掌门,饮酒!”独孤休转换了话题:今朝有酒,一醉当休,何必去想那些没影的事,岂不是给自己心里添乱。
二人又饮了几杯,司马云觞略微有些醉意,眼前有些模糊起来,扶着酒桌,身躯微晃。独孤休见状,缓缓说道:“司马掌门,且再饮一杯,我吩咐家丁安排掌门在舍下休息,掌门可不要嫌弃寒舍鄙陋。”
话音刚落,一青衣家丁走到司马云觞身旁,端起酒壶,略微晃了晃,为司马云觞倒了满满一杯酒,那家丁转身离去时,突然望了望独孤休,二人会意地点点头。
司马云觞再次端起酒杯,偷瞄了独孤休一眼,那独孤休心细,发觉司马云觞在看他,连忙假装酒醉,把脸扭了过去,佯作不知。
“哼,这个奸诈之徒,果然和司马锥说的一样,莫不是要用毒酒害我?”司马云觞心内波澜陡起,但硬是压了下来:且看这独孤休耍什么恶毒手段!
司马云觞用双手缓缓捧着酒杯,假装饮用,却一股脑儿将那杯酒全部倒在了衣袖内,随之碰到了酒壶,任酒浆漫洒在衣襟上,继而俯在酒桌上,沉沉睡去。
“司马掌门不胜酒力,醉倒了,快扶他去休息!”独孤休向身旁的家丁摆摆手:任你司马云觞心细,还是没有留意到我独孤休的手段。
想到此,独孤休不禁暗自得意。
两个家丁走上前来,扶着司马云觞慢慢走进西厢房内,倒在一张镂花木床上休息。
是夜,院子内菊花漫开,月光落在菊花上,涌出淡淡轻雾,充斥着离愁。人事短促,命途多舛,但那亘古不变的月,却依然不悲不喜、不怒不怨,悬嵌在虚空,可月光下的人,却各有各的思绪。
司马云觞待那家丁离去后,缓缓站起身来,望着窗外月光下的菊花,想起了大燕国,想起了花府庭院内的菊花:一千两百多年了,多么漫长却又如此短暂,一切都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素菀,你若仍然记挂着我们的感情,就请给我托个梦吧,我想在梦里和你倾诉,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我忘不了你……
司马云觞正在蔓延着自己的思绪,突然,一个家丁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西厢房窗下。司马云觞顿时发觉,连忙又翻身上床,假装已沉沉睡去。
那家丁在屋外蹲守了片刻,只听见司马云觞熟睡的鼾声,心内暗喜,随即又小心翼翼地侧身离开了。
“禀城主,司马云觞正在酣睡,没有丝毫防备,我们可即刻将他擒杀。”那家丁回禀独孤休道。
“哈哈,看来那杯酒中的魂消散是发挥作用了,司马云觞绝然想不到我有此一招。独孤权,你带领一队兵士守在东厢房外,防止司马锥出来营救,我亲自带人去西厢房杀了那司马云觞!”独孤休咬着牙,面容如厉鬼一般狰狞。
“是,大哥!”独孤权应声道,他历来对这位大哥佩服无比,这次一定又将功成。
司马锥正在东厢房内休息,猛然听得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他生性警觉异常,立即翻身坐起,慢慢走到窗前,只见月光下一队兵士已将自己的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独孤休狼子野心,莫非要对司马掌门不利?”司马锥心中一惊,独孤休派人来监视围堵我,看来是要为暗害司马云觞铺路了。
西厢房外,独孤休凑近房门,只听见司马云觞打鼾之声,并无其他异响,随即放下心来,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