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雨坐在她旁边，见她专心致志地发信息，不禁问道：“你在跟谁聊啊？”
瞟了一眼后立即会意：“哇，这个就是首席的微信！”
“头像是什么啊，好别致！”
林菀微微发囧：“哪里别致了，就是一张照片像素化的样子，全是马赛克。”
“他真的要还你镜头？”
“那当然，本来也不是送他的，他收下肯定会膈应吧。”
谢思雨拼命点头：“这倒是。”
他们上课的楼层在三楼，下课铃一响，林菀和谢思雨就随着人潮出去，谢思雨的眼睛好尖，一到走廊，就看到了楼下的顾今，不禁嚷道：“哇，首席！”
首席也是学生，出没在学校各个地方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经谢思雨一嚷，走廊上所有人都好奇地看了下去。
玉树临风的顾今站在花坛边，原本是背着教学楼的，听到喧哗，当即转过了身朝三楼看了上去，目光毫不费力地落在了林菀身上。
林菀跟他对视了一眼，赶紧收回眼神。
首席的眼神太过凌厉，太过有神，让人负担好大。
谢思雨催道：“快下去。”
林菀一溜烟儿跑到了楼下，本身首席就够惹眼了，还要挑在这么高调显眼的地方等她，存在感真是巨强，让人浑身不适。
林菀打算拿了东西就跑路，坚决不同他废话，却见他手里除了手机，空无一物。
所以一走到顾今面前，林菀就疑惑问：“咦，镜头呢？”
顾今有些恨铁不成钢：“除了镜头，你是不是就没别的话跟我说了？”
见面后连招呼也不打，就镜头镜头的。
“啥？”林菀茫然，“那应该还要说啥？”
“对牛弹琴。”顾今说着朝路边走去。
林菀跟屁虫一样跟上他的步子，像个小孩子似的再次重复问：“首席，你真没有带镜头过来啊？”
“带了带了，在车里，啰嗦。”一瞬间顾今觉得这种语言风格前所未有，不禁暗自皱眉。
林菀更不解了：“那你直接拿过来就行了呀……”
顾今终于端好了架子，没再解释，酷酷地直直朝前行去。
林菀立即跟进，亦步亦趋，却觉得身后的这栋教学楼上，无数的目光如同一把把飞刀，一支支长箭射过来，把她的后背扎成了筛子。
跟这种风云人物走在一起，真的太不适应了。
所以他为什么不直接把镜头拿给她就完事？
*
停车处，顾今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又探身过来开了副驾驶的门。林菀站在副驾门边，往里面看了看。
“镜头呢？”
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好奇与小心，看得顾今好笑又好气。
“不打算坐上来吗？”
林菀愣住：“为什么？”
只要简单地把镜头给她就行了，怎么弄得这样复杂，林菀委实不懂首席的思维。
顾今拉长的声音里夹杂了无奈与无力：“我－送－你－去－退——”
“什么？”林菀赶忙拒绝，“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开、开什么玩笑，还要再跟首席搅在一起，那多尴尬啊？
顾今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拒绝：“真不用我送你？”
林菀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真的不用了。”
一想到要跟他坐这么久的车，林菀就有些退却，万一没话题了，在这个封闭的车里就得窒息吧。
而且刚才这一路，已经被很多人盯着了，再坐他的车走人……不敢想象会有多少流言蜚语。
“真的不用了。”她站在车门外跟树桩子一般无动于衷。
顾今见她十分坚决，只好叹了一声，打开了储物箱的盖子，把那个礼物盒递给了她。
林菀接过镜头，道了声：“谢谢你，嘿嘿嘿。”
顾今玩味十足地道：“只是谢谢？”
“？”林菀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被他莫名的笑意弄得有些懵圈。
一秒钟后林菀才反应过来，只这样说声“谢谢”确实太轻太浅了，他怎么说既给了自己台阶下，又请自己吃饭，还归还了镜头……感谢他总得来点儿实在的吧。
“那要不，我请你吃饭？”
顾今笑道：“听说你们家的酱牛肉特别好吃，在同学中口碑不错，什么时候给我带酱牛肉过来？”
林菀眨了一下眼睛，就这？
“这简单呀，我下次回家就给你带。”林菀爽快极了，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的，不过射箭协会里有不少人都品尝过她家的酱牛肉，他会知道也不奇怪。
顾今终于点了点头，感觉她还不至于无药可救：“等我想吃的时候，再跟你说。”
“好呀好呀，那首席，我先走了。”
透过车玻璃看向林菀，感觉她的背影都充满了松快，走路摇摆的姿势都仿佛在书写大大的两个字——“高兴”！
顾今嘴角噙着一缕微笑，摇了摇头。
随后脸容变得略显严肃，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下午5点的会议照常开。”
“好的，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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