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刁难,甚至都没有多问哪怕一句。

柳之沁有些诧异,她还以为还要拉扯一番,没想到,长乐公主竟然这么容易的就放过花卿了,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程澄和夫人们说了几处适合赏玩的地方,就与她们一同走。

直到程澄走了几步,柳之沁和花卿也没见她拿出来卖身契。

柳之沁警铃大作,快步走到程澄身边,出声提醒道:“殿下,花卿姑娘卖身契是多少银两?”

花卿心里也紧张着,眼巴巴的望着程澄,自由就在手边,她一碰便能碰到,生怕程澄反悔了。

程澄看着她俩,轻声道:“卖身契早在本宫拿到手时就销毁了,花卿一直是自由身。”

什么?

销毁了?

花卿抬头,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不可能。”

竟然销毁了?

她为何不知。

柳之沁半信半疑,堂堂一国公主,总不能说诳语,但她又不信程澄竟然这么的好心,喃喃道:“可是如果…早就销毁了,那花卿为什么不知道?”

程澄走远了,头都没回。

她做到这个地步,已然仁至义尽,接下来的路就再与她无关了。

白芷跟在身后亦步亦寻,只是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殿下真心待着的两人,柔柔的笑了笑。

只是这笑,花卿怎么看,都像是在讽刺她。

两人望着程澄的背影,皆沉默了许久,柳之沁有些迟疑,道:“花卿,原来你早就是自由身了。”

花卿呆呆的看着程澄的背影,心里有一根虫子,在心脏处钻来钻去,钻出许多洞来,这个虫钻的她又麻又痛,黯然道。

“是啊,原来我早就是了。”

陈荫在一边吃着水果,看着两人,突然啧啧两声。

柳之沁转过头来,看到陈荫翘着二郎腿,形状放荡不羁,她皱了皱眉,说:“郡主竟也没一同去。”

“是啊,本郡主累了,要一个人呆着歇会儿,顺便看看白眼狼。”

陈荫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糕点,做了大半天的大家闺秀,终于可以轻松片刻了。

白眼狼,是指谁?花卿吗?还是她?

柳之沁追问道:“郡主话可否再说明白些,为何说是白眼狼。”

陈荫伸了伸懒腰,将今日因要参加宴会而不得不穿上的繁琐的衣裳撩了撩。转过头去看池中的荷花,只给她一个后脑勺。

就差在后脑勺上写几个字,懒得搭理你。

最讨厌花花草草的陈荫,都宁肯看花,也不想看柳之沁。

这个世界上竟有比花还讨厌的人。

柳之沁当然也看出来了,但她性格容不得她稀里糊涂,便不依不挠的询问陈荫。

“郡主这话到底何意?”

陈荫不耐烦的转过来,这人真的烦,但是她若去别的亭子待着,不就显得她怕她了吗?

她没好气的看了看坐在一旁垂头丧气的花卿道:“就这破事,还需要说的多明白?长乐从来就没打算将花卿禁在府中,你们却小人之心。”

花卿听到这句话,指尖无意识的掐了掐掌心,在手掌心留下一串月牙形状的印记。

她都不觉得痛了。

她想起方才程澄问她可想好了,是否就是看出来了她的想法,所以才要彻底与她诀别?

花卿恍惚着。

她早就是自由身了,她从来没去问过程澄,便想当然的以为不是。她信了才认识一天的柳之沁,却没有信救她一命的程澄。

她为何要这样做,以后她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明明自己天天在春琴院的愿望是能看一眼殿下,便足够。

柳之沁不满她这样说花卿,道:“郡主给的白眼狼的的帽子扣的未免太大了些。”

陈荫白了她一眼。

“对,白眼狼名头给她是大了,给你才刚刚合适,本郡主不仅说她,还要说你呢。”陈荫嗤笑一声“在长乐被那什么岳夫人挑衅的时候,你人在哪儿?帮个偏架还沾沾自喜的,你真是本郡主见过的第一人”

被岳夫人挑衅?

何时的事。

她的确没有看到。

而且挑衅,像长乐公主那般有权有势的人,谁还能挑衅她呢?不对…陈荫郡主是长乐公主的好友,自然是帮着她说话的。

陈荫看着她满脸不认同的模样,嗤笑一声,懒得和她说话,转过背去嗑瓜子。

忽然,她觉得背后有阵凉意。

这凉意让陈荫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她心里腾升起了种不好的预感,脑袋艰难的转过去,最后望着那个怒气腾腾的妇人,僵硬的笑了笑。

“娘,您回来了。”

天逐渐暗了下去,云朵穿上红金色的外衣,细细密密的小雨亲密呢喃着,不久后便没了,公主府四处挂满了灯笼,远远看去,像一群萤火虫。

晚宴即将开始了。

而就在刚刚,程澄得到了一个消息,皇帝要来参加晚宴,此时已经在来的途中了。

程澄正和白芷坐在一处,这里四下无人,非常安静,白芷在灯笼的红光照耀下,脸色红润,很是好看。

“芷儿,你膝盖还疼吗?”

白芷小声的,软软的,呢喃了一句:“疼…”

忽然,她低低惊叫一声。

她的下裙摆被程澄撩了一点起来,到膝盖的位置,借着烛光,能看到,细腻圆润的腿上有一处淤青。

这淤青都泛红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