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到时王大春利用威望联合村里人施压,恐怕他们想打破所谓的七天诅咒都没机会。

“只希望早些雨过天晴吧。”柳三喜叹一口气,提着烟袋早早回屋休息去了。

过上半晌,沈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两套雨蓑,两人各自换上。

时值深夜,两人身上各自有伤,但不得不再次负伤出发,查探线索。

沈落穿好蓑衣,去院里提上镐和锹,冲李宓点点头后,转身出发了。

“注意望楼上的眼睛,夜里雨大,能进树林就进树林,别挖错地方。”李宓叮嘱道。

沈落点点头,出发了。

稍后,李宓也换好蓑衣,戴上斗笠,提着盏用油布包好的灯笼离开柳三喜家。

他刻意走的村里小道,能被望楼看见的地方,借此给暗中行走的沈落打掩护。

一刻钟后,李宓来到一座门户大开的院子里,摘下斗笠和蓑衣,拿火折子吹亮灯笼后,走进屋内。

是老道士家。

屋里仍残留着几天前的血腥味道,李宓强忍不适,在屋里四处翻找。

终于,被他在角落的一片狼藉中发现了个枕头,上面绣着老虎,只不过因为常年未洗,脏得满是污渍,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来。

李宓心中一喜,将灯笼放到地上,盘腿坐下来。

他将枕头拆开,倒出里面的棉絮和麦草,仔细扒拉了半天,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时,他捏了捏枕皮,有些发硬,撕开一看,是一摞堆叠整齐的信件。

李宓有些意外,他将这些信件在地上一字排开,最早的一封能追溯到二十年前,中间断断续续来过十几封信后,最后一封则是上月才寄来的。

他小心拆开第一封信,上面的字迹很娟秀,因为年头久远,外加保存不当,有些地方已经发霉了,字体已经看不太清,十分模糊。

李宓大体读了一遍,这应该是封家书,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老道士那位嫁到大户做主母的女儿所写。

心中不时提到汴梁、东京这样的字眼,他猜测老道士之女应该是嫁去了京城。

女儿在心中倾诉了对家乡和父亲的思念之情,并抱怨京城表面繁华,暗地里却各方势力交织,她和夫君艰难生存。

第一封信读完,李宓又去看下一封,女儿说自己和夫君已经在京城立足,夫君拜入一位京师名宿门下,只等来年开春科考通过,便可入朝做官。

剩下是些零零碎碎的女儿家闲话,李宓直接跳过,继续去读其它的信。

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信的时候,终于不再是女儿家的碎碎念,这封信的文笔明显比之前成熟干练许多,但也透着许多幽怨。

女儿抱怨夫君最近与自己亲近的少了,反倒总跟京师名宿的嫡女来往,两人为此大吵一架。不过后面还报了件喜事,自己怀孕了。

再后面又写信说了自己诞下夫君的长子,两人关系和好如初,再后来夫君又跟老师嫡女勾搭在一起,夫妻俩吵吵闹闹……

李宓看到最后一封信,女儿的口气又恢复当初的温婉知书,她说和夫君在京城生活得很好,儿子也有出息,已经在京城小有才名。

信件到此戛然而止,李宓从头看到尾,一头雾水。

老道士拼了命也要守住的秘密,就是这个?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叩门,李宓立马抽出短刀看去,一身黑袍面具的神秘怪人站在那里。

“李捕头的脑袋就是聪明,竟然猜透了老道士打的哑谜,一如既往的厉害啊。”黑袍说道。

李宓将信件迅速收起来,说道:“你也想要这些信?”

黑袍摇了摇头,“我对它们不感兴趣,这些鸡毛蒜皮的秘密对我一点吸引力没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出老道士的哑谜的,解释给我听,这些信归你。”

李宓见他不像开玩笑,虽然心中揣摩不透对方在想什么,索性借坡下驴道:“老道士的话其实很简单,我一开始也没搞懂,只不过多琢磨了几遍,就想透了,单纯猜字谜而已。”

“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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