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面不担也,也就是当双手不用承担的时候,把担字去掉提手旁,留下一个旦字。苹果树无草知也,苹果树没有小草衬托的时候,把苹去掉草字头,留一平字。

乾坤逆转,就是把旦平颠倒过来,平旦。使之映盘与针之时间表里,就是指平旦所代表的时间,寅时。在生肖中,寅时与虎相关,所以老道士暗示的是秘密藏在与虎相关的东西里。”

黑袍听完,恍然大悟,他拍拍手掌,明显对此推理感到满意,“不错,很精彩,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更精彩的推理,李宓。”

说完,他果真没再上前索要这些信件,而是准备转身离开。

“你究竟是什么人?”李宓叫住他问道。

黑袍却并不回答,离开小院后,几个呼吸间消失于茫茫夜色,连望楼上的眼睛都未曾发现过他。

李宓将信件贴身藏好后,才吹灭灯笼,穿好蓑衣斗笠出门离开。

回到柳三喜住处,沈落尚未归来,李宓便盘腿坐在床上,又一次翻看这些信件。

这次没有了之前在老道士昏暗宅院里提心吊胆的感觉,李宓全身心放松下来,细细捕捉着信上的每一个语句,企图从中找出破绽。

他相信,能让幕后真凶通过那样恶劣手段取得的东西,一定不止是表面家书这样简单。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李宓揉揉发酸的眼睛,仍是没有发现,他读到最后一封信,来自上月,墨迹极新,墨香犹存。

看着看着,李宓突然精神一震,瞳孔微缩,终于发现了某些怪异之处。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他再次拿起第一封信,逐字逐句研究,边研究边与其他的信进行比较。

数十封信同时铺在床上,李宓的大脑像装了超音速引擎一样飞快运转。

目所能及之处,全是娟秀小字,每一封家书、每一字问候都浮现在他眼前。

李宓将眼前成千上万的字体推来搬去,试图寻找最特殊的那个,这些家书的排列组合被彻底打乱,变成了纯粹的文字。

终于,被他找到了最有代表性的那个字。

他发现破绽了。

原来如此!

李宓重重呼出一口气,眼前那些排兵布阵般井然有序的字迹砰然粉碎。

他抹了把额头汗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后背已被浸透。

李宓将信封全部小心收起后,便趴在桌边瞌睡起来。

朦朦胧胧间,听见院门被人推开,李宓腾地睁开眼睛,朝外看去。

滂沱雨水中,一道纤瘦的影子扛着铁锹和镐头回来,在外面蹭掉鞋底淤泥后,摘去蓑衣和斗笠进门。

沈落进来时浑身都湿透了,小脸冻得发白,显然是被夜里的冷雨浇了个透心凉。

李宓连忙倒上早早烧好的姜茶给她,沈落双手捧着茶,坐在床边慢吞吞喝下去暖身。

过了许久,约莫是缓过劲来,沈落脸色红润起来,她有些兴奋道:“真让你给猜对了,那地方什么也没有,全是空的!”

李宓嗯了声,“辛苦了。其实我也没把握,因为可供推测的可能性有许多,既然你没找到,说明我另一个猜测成立了。”

沈落听他解释了一遍另一种猜测的结果,不禁有些惊讶,“竟然是这样?不过如果非要将封家这些线索串联到一起,你的这种推测的确是最说得通的。”

“现在封家五十七口人的惨案基本水落石出,接下来还有三件事需要弄清,一是究竟谁如此忌惮老道士手里的信件,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家书?

二是跛子究竟死于谁手,凶手杀掉他的目的是什么?

第三就是此后二十年间,渠柳村陆续发生的诅咒杀人案,究竟是何人所为。”

李宓顿了顿,又道:“有关第一条,暂时还没法定论。不过跛子的死和渠柳村诅咒杀人,我已经有些眉目了,只等验证过后,揪出真凶。”

沈落道:“听你的口气,似乎这两宗命案,凶手不是一位?”

李宓点点头,“渠柳村的诅咒杀人,动机很简单,就是为了营造恐怖氛围,证实这里真的有诅咒存在,因而连续数年死者死法一致,都是七窍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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