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听到这番话语后,这才停止了抽泣。泪痕还挂在眼角未干,瞪大的双眼显得黑色的瞳仁极大。一脸不可置信得样子,连忙追问余珆道:“娘亲,说的可是真的?不会是为了哄骗杭儿,才特意说这些话来安抚杭儿的吧?”

看着苏杭这幅半信半疑的模样,余珆忍俊不禁得噗嗤笑出声道:“为娘,何时骗过杭儿?再说咱们不日也便要启程回京师了,等到了京师见到晁儿哥,杭儿不就自见分晓了。”

苏杭闻言后低着头,往日里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由眉头紧锁很快便舒展开来。用衣袖赶紧擦干脸上泪痕后,便眉开眼笑地主动拉起余珆的手转身朝余府走去。路上看着脚步轻快裙摆飞扬的苏杭,余珆忍不住打趣叮嘱道:“杭儿慢些走,为娘要赶不上你了。刚刚还哭成泪包,现在就喜笑颜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杭儿这是给为娘变戏法呢。”

几日后,余珆一行人的马车排列在余府门口等候多时。余盛海牵着苏杭的手走到了门口,亲自护着苏杭上了马车。看着从车窗探出的苏杭那张古灵精怪的面孔和带着哭腔的着“外祖父母,杭儿有时候还会回来看你们的,杭儿舍不得你们。”二老闻言顿时眼眶一热,老夫人在一旁连忙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看着马车开始慢慢启程,二老互相搀扶强忍着泪意,朝着马车行走的方向不断挥手告别。

苏杭一直倔强得望着外祖父母的方向挥动手臂,余珆心中也万分难舍,只是嫁人成家后自是比不得幼时在家的日子。可苏杭年岁尚小,不懂完全明白大人间的悲欢离合,每次这时候让一旁的余珆心疼不已。

泪眼模糊看着外祖父母在视野中逐渐变成黑点直到彻底消失不见,苏杭这才死心的将身子收回马车内,心有不甘的关上了车窗。看到苏杭这幅闷闷不乐的样子,余珆只好开口哄劝道:“杭儿莫要难过了,外祖父母心知喜爱江都城内的好些点心零嘴,今日一大早便遣人买来交给为娘。还千叮咛万嘱咐交代,让我路上莫要只顾着赶时间苛刻了杭儿的衣食住行,万不可让杭儿吃苦受累了。否则等外祖父母回头上京师看杭儿的时候,还说定要好好训斥为娘一番。”

听出娘亲话中隐约透漏出外祖父母年底上京师来看自己,苏杭这才破涕为笑,跟余珆吵闹着要看外祖父母到底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转瞬间将烦恼忧愁,都抛诸脑后了。

江都城距这京师更是路远迢迢,好在苏杭年幼第一次北上,对沿途的风土人情俱是满腹好奇。苏杭一路吃着零嘴,每每观察到未曾见识过的事物,便让余珆或者叶尘来给解答。原本漫长枯燥的路程,有了苏杭的随身相伴,余珆只觉得光阴似箭。

三旬过后,马车已行至京师。苏杭从车窗望着天子脚下城墙高耸,京师城外的高大恢弘的气度远超苏杭的想象。刚刚经过城门守卫处查看关引,发觉车上是宫中官吏家眷,便没有像往常般检查翻看马车内所带随行物品。连忙毕恭毕敬将通关关引归还于叶尘,挥手示意手下放行,一行人这便正式进入了这京师。

沿街琳琅满目的铺子,还有一眼望不到尽头沿街的货摊儿,吆喝声此起彼伏。穿插着不时有马车行过的马蹄声,铺满了青石板的街道繁华喧嚣,行人比肩接踵。京师繁华雍容的气派,就这么在众人面前揭开了它的神秘帷幕。

苏杭这会趴在车窗上,看哪里都觉得很是稀奇。好在尚在泗州之时夫君苏津便已早早来信,信中告知余珆他在京师已托人寻到了一处宅院并将详细地址一并附上。位置大小自是比不得在泗州城内的府邸规模,可毕竟身处京师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寻到一处尚且合心意的宅子已是不易。苏津怕夜长梦多,便先将京师这处宅宅院花钱买下,等余珆带着苏杭到这京师之地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苏津在宫中公务繁忙,身边能干的人俱已之前派遣出去护送母女二人去江都城,眼下留在身边的也都是五大三粗之人。苏津只好借闲余之时,先将府中紧需之物列个清单命手下出去采买,至于旁的那些事物,只能等着余珆到来之后再慢慢采办。

叶尘按照余珆给的地址穿过几个街道小巷之后,终于在一处稍微远离繁华处的街上的里面停住了。抬头府邸门口悬挂着题有“苏府”二字的牌匾,叶尘便走上前去轻叩门上的门环。

不多时,便有一个小厮将门打开,抬眼众人后小厮轻声问道:“敢问,贵客来苏府有何要事?”

叶尘一听这话便知这小厮怕是近来新来的,难怪自己看着眼生,便开口回道:“在下府中护卫,前些时日护送夫人探亲回府。今日才得以返回京师府中,你速进去通报一声,命人房间收拾出来,烧好热水备好饭菜迎接夫人和小娘子回府。”

小厮一听是夫人在马车内喜形于色,连忙转身小跑着朝内堂奔去,口中不停地喊道:“夫人和小娘子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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