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轻咬了下嘴唇后,眼中透着狡黠嫣然一笑后回道:“晁儿哥负责上树采摘,杭儿在树下负责接着,自然算是杭儿亲自摘下的。”

“杭儿这张嘴,越来越巧言善辩了,跟你娘亲幼时相比真是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明明出力的是晁儿哥,杭儿也就欺负人晁儿为人忠厚嘴笨,你让外祖父该如何夸你是好。”余盛海听到苏杭的辩解之后,更是止不住无奈连番摇头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不禁笑出了声。

看到外祖父一点也不自己面子,苏杭不满的噘起小嘴,走到卓晁身旁拉住他连忙说道:“晁儿哥,明明杭儿也是出了力的,外祖父还有这般说杭儿。晁儿哥,你快帮晁儿说句公道,杭儿何时起欺负过你了。”

苏杭的话刚说完,这满屋子大人的视线此刻都聚集在了卓晁的身上,让原本就沉默寡言的他一下子紧张脸上升起了一抹胭脂色,偷偷瞧了眼苏杭一脸期盼得望着自己只好结结巴巴得说道:“杭儿从未欺负过我,只是晁儿年长又是男子,自是应当保护好妹妹。都是晁儿心甘情愿做的,杭儿从未逼迫我半分。”说完之后卓晁的清秀的小脸上,原本的一抹淡淡胭脂色晕染到了全脸,甚至隐隐有扩散到脖颈的势头。

自家人最是了解自家人,卓涧自然是看到卓晁害羞极了,便开口帮忙打圆场说道:“晁儿说的没错,没辱没了为父日常对你的谆谆教诲。这余老也只是于晁儿杭儿打趣,且莫当真放在心上就好。既然杭儿这般有孝心,不若这就命人将这桃儿洗了去,众人分食岂不美哉。”说完之后,余珆将府中的丫鬟喊来吩咐下去,很快那一竹篮的桃儿便被人带走了。

苏杭肚子觉得有点饿便拉着卓晁的手,也不再搭理众人朝府中的伙房偷偷溜去。卓涧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轻轻对着余珆说道:“苏夫人,卓涧得夫人施以援手保住我父子二人性命,后因缘际会卓某能帮忙救治这江都城内的百姓。犬子恰巧又跟杭儿年纪相仿,沿途路上相处以及在这江都城内小住一月有余,卓某是看着杭儿这丫头越看越令人心生喜爱之意。可否冒昧的问苏夫人一句,杭儿可曾定下亲事儿?”

原以为这卓涧突然一本正经要说些什么事情,铺垫这么多最后竟是想问这句话。不过想到这卓涧医术超群,在江都城内为了这江都城百姓舍己为人大公无私,想来家学品性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这卓晁自己私下暗地里也没少观察,虽说平日里沉默寡言稍显内向了些,可也是个秉性端正的好儿郎。况且最近这卓涧又立下了这么一件大功,不日也要去京师赴任,算起来跟苏家倒还真的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可即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余珆也不想征求一下苏杭本人的意愿。只因早年生苏杭之时,余珆难产九死一生后才将这苏杭生下。可请来的大夫却直言不讳余珆此番伤了元气,此生不能再孕育孩儿了。好不容易将命捡回来后的余珆,在苏津的细心照顾下才慢慢恢复了身体。事后余珆也私下劝说过让苏津纳妾传递香火,可被苏津想都不想得一口回绝了,还说以后再也不想听到这种浑话。此后的这些年,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到了今日。

在夫妻二人心中,苏杭自是宝贝的紧,往日苏津在家的时日里就差没把苏杭宠到没边了。余珆倒是对卓涧的想法没有意见,只是想到苏津还未知此事,也未曾与这卓涧卓晁父子谋面过。自己也不可随意草率将小女的终身大事定下,不然等他日携着苏杭返京之日,苏津怕定要责怪与自己。一番深思熟虑后,余珆这才斟酌得开口道:“杭儿尚且年幼,未曾给她定下亲事。况且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妾身对晁儿哥一路看着倒是没什么意见。可远在的京师的夫君还曾知晓此事,妾身一区区妇人怕是做不了主的。况且,就算夫君也同意,也需杭儿自己点头同意才可。”

听到余珆的解释卓涧倒也觉得合情合理,只是听到还需要苏杭本人亲自点头同意才可,还是略感惊诧的追问道:“为何还需要杭儿本人亲自同意,自古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可的吗?”

“我苏家孩儿,自是要让本人欢喜情愿才好,从不勉强做不喜欢的事儿。虽夫君眼下不在场,可事先喊来杭儿问问她可否愿意乐意。”余珆耐心颇好的跟卓涧解释道,将身边的贴身婢女小声吩咐将苏杭速速带来主客厅。

没多久,苏杭便被婢女带到了众人眼前,歪着头一脸疑惑问道:“娘亲,听说娘亲召杭儿来是有要事儿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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