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吧,行哥,”周羽那破脑袋灵机一动,又想出来了新招儿,“你先帮我算一个,我适合住在多少楼?还是适合大别野,大别野的话又是住在多少层,什么方向比较适合?”
二十米。
“你什么年的?”叶衎抬眼看了看今晚的月亮。
月面朝西,西侧半边透亮,仿佛只被照亮了一半的半圆形。
今天初八,上弦月。
“我属鼠的,行哥。”
也许是看到了上弦月,叶衎脑海里窜出来的是那个用着上弦月簪绾发的女孩儿。
“行哥?”电话那头的人没收到回应,不由地狐疑道。
“嗯?”叶衎回过神来,想了想,还剩十米,“丙子年,1,4,6,8这几个数字都可以。”
“1468?太矮了吧。”周羽苦恼道,“行哥,我喜欢高楼。”
“11,14,16,18也行。”动动脑子吧。叶衎在心里补了这么一句,仰头赏月的眼神险些变成了四十五度的忧伤和白眼,“今天就这样吧。”
因为感而遂知,感而遂通。
他看着月亮,想到这个人,彷佛是上弦月听到他的诉求,于是视野中就出现了这个人。
黄烟。
她叫黄烟。
中午回到民宿,前台的服务生在打电话,叶衎正好在旁边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接待张老板李老板,顺手帮忙做了个身份登记,于是他也得知这一行人的名字。
其中对这个名字最是深刻。
他刚回到大理,却分别在两个地方见过这个人两次。
巷子里一次,面馆前一次。
算上今天,算上现在,第四次。
酒馆里一次,民宿走廊上一次。
尽管这四次中,只有面馆和酒馆这两次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相遇。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也许有些人会觉得这只是个巧合,但仔细想起来,一切有迹可循,环环相扣。
至少在叶衎眼中是的。
没有机会见面,他可以创造机会见面,假若今天见不到这个人,他还可以算一算曾经给到她手中的标签。
叶衎将结束通话的手机揣回口袋里,揣着兜,望向那个站在铺满月光的走廊上,面相柱子不知在思考什么的女生。
这是一条回形走廊,每条柱子上都有一盏昏黄做旧的壁灯,在支撑起周围的光亮。
不过或许,已经被扔掉了吧。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脑海里已经出现一系列的推算,最后出现‘空亡’两个字。
果然,她早扔了。
喝完最后一口玫瑰酿,将空瓶子放置到回收的地方,黄烟拂开划过脸上的发丝,她的肩膀亦被人拍了拍。
“怎么了?”
回过头,是一个女生的面容。
“没事。”黄烟莞尔笑道。
女生名叫赵万怡,刚才在酒馆那边的露台认识的。
对着月光发了会儿呆,忽然听到一个女生的哭声,走到楼梯口一看,发现有个女生蹲坐在下面的阶梯号啕痛哭。
人人都有情绪不好的时候,黄烟杵在楼梯口,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哭得那么凄惨,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安慰的话,就更雪上加霜了,于是她默默地等她哭累了,上前去陪着聊天。
赵万怡是女生的闺蜜好友,找过来的时候,女生已经哭了好几轮,而黄烟也被迫得知了来龙去脉。
于是她只能陪着赵万怡,把这名失恋为名,哭哭啼啼的女生扛回民宿。
她们住在‘小楼’,在‘梯田’的基础上建设,跟黄烟她们订的带庭院客房有很大区别。
一条回廊,一层有好几个房间,离民宿供餐的公用场地很近。
“不要一个人待着了。”赵万怡拉着她,穿过这条长长的回廊,“这里的食物做得还挺有水准的,看你身材挺好,出来玩可以吃顿宵夜吧?”
黄烟累了一天,昨夜宿醉,白天顶着一头太阳游洱海,下午开车上山,喝酒,她现在只想回到房间去投奔自己的大床。
然而没等她拒绝的话说出口,楼梯处迎面上来一个人影。
周围光线黑暗,但她还是认出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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