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烟认同,举起手跟他击掌。

顾家期给她递了一瓶玫瑰酿。

黄烟掀了盖子,跟他手中的青梅酿碰了碰,问他:“这几天去哪儿蒲了?”

“就附近的酒馆转了转。”顾家期仰头喝了一口,兴味盎然道,“别说,这个地方还挺神的,没什么技术可言,但唱的就是很对那味儿。要不是中途来了个男的完全抢走她的目光,我今天就留在那儿了。”

黄烟怼着瓶口干掉半瓶玫瑰酿,也不知是酒的冲味让她皱眉,还是顾家期口中的话让她理解不能,她费解道:“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那男的长得好看啊。”顾家期说。

“有多好看啊。”姚明姝被他俩的对话转移了注意力,也不哭了,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亮晶晶的。

“就比我好看一点。”顾家期拐到沙发另一边坐下。

“……”

客厅空气都停止了一瞬。

姚明姝‘切’了一声,瞬间没兴趣了。

黄烟放下玫瑰酿,花枝乱颤地抚掌大笑。

“男人的最高评价。”

“烟妹,拜托你行为举止矜持一点。”顾家期瞥她一眼,又说,“你们懂什么,我这样的,帅气直接挂在脸上的,在北上广更吃香,来到这里,大家都看灵魂,看气质,看故事,看沧桑,那我这种肤浅的小白脸当然不合胃口。”

“去你妈的。”

姚明姝听不下去了,伸长了腿,踢了他一脚。

顾家期连忙躲开到一边的沙发,离她远远地,瞪了眼旁边笑得前府后仰的黄烟。

“笑什么,黄烟?嗯?你礼貌吗?”

觉察出暴风雨来临,黄烟捂着嘴,替自己解释:“我只是想起好笑的事情。”

“你最好真的在想,说来听听。”顾家期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她扔过去。

黄烟的脸被直直飞过来的枕头砸中,也不恼,拿下来抱着,嬉皮笑脸地说:“我刚才就在街上遇到一个气质美男,他好帅啊,长得好贵,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礼貌的感觉。”

“操,你在挑衅我是吧?”顾家期似笑非笑道,扒拉来桌上的烟盒,倒出来点了一根,“你觉得我信你吗?”

“他也爱抽烟。”黄烟说着,朝他伸手,“给我一根。”

“不给。”顾家期将烟盒反手放远,“学坏了呀,以前还问过你抽不抽烟,你说你不抽的,来这一趟,短短两天,人就变了。”

“我不抽,”黄烟笑着说,再次朝他晃了晃手。“就是想试一下。”她笑着补充。

黄烟笑起来时是极好看的,那双眼弯弯的,脸上的肌肉因逐渐展开而变换的笑容轨迹,是极有渲染力的。

黄烟在他们学校是个风云人物,去年她在社交平台上发布自己被中舞录取的好消息和好成绩时,只有他们学校的大群在欢呼,别的舞蹈学校几乎都在哭泣,不但痛失一个美女,还痛失一个才女。

因为黄烟生性.爱笑,亦因为她左右脸相当对称,笑起来时有种纯粹的感染力,因此学校里的男生讨论起她的笑容时,还给套上了一个数学概念——‘符合一定条件的动点所形成的笑容’,‘或符合一定条件的点的全体所组成的笑容’,‘凡在轨迹上的点都符合给定的条件’,这叫做轨迹的纯粹性……

纯粹,无搀合物的,不含任何化学添加剂的笑容,就是最美的。

黄烟第一次听到这个评价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么夸张的吗,牛,八竿子打不着的形容词都让他们给用上了。

那瓶玫瑰酿晕染了她白嫩嫩的脸颊,脸红红的,就连说话的声音亦变得温柔了些许,带着黏糊糊撒娇的感觉。

“行吧。”顾家期叹了口气,给她递去一支长烟。

黄烟坐起身,接过来,在自己手里把玩着转了几圈,却总会卡到手。

回想着那个年轻男人在说话时,有意无意的姿态,吁出的烟气,微微弹下的烟灰,漫不经心的说话,燃着星火的烟支就在指间打转,烟蒂在手心处轻轻掠过,又打着圈儿晃走。

他是在玩,可他全程没分出多余的眼神去看那支烟哪怕一眼,如此的漫不经意,却令人心猿意马。

这时,姚明姝的手机又响起来,在安静的客厅当中极其醒目。

三脸对看,你看我,我看你,如此转了一圈。

“谁?”顾家期警惕地问了句,“渣男不接。”

“出来玩就开心一点。”黄烟露出求饶的目光。

“不要坏了当下的好心情。”顾家期补充。

“行吧。”姚明姝直接掐了通话,开启飞行模式扔回桌上。

“去他妈的!”

此举让另外二人都松了口气,顾家期站起身,举起那瓶青梅酿,高举在大灯底下。

“干,男人真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包括你吗?”黄烟躺在沙发上,虚虚地攥着玫瑰酿的瓶颈,慵懒地姿态。

“包括我啊。”顾家期说,“只是我眼光比这狗男人高的不止一点半点而已,如果满世界的女人都达到了我喜欢的标准,我指定比他更渣。别瞪我,我只是足够清醒。”

“真满世界都是神人的话,完美的挑不出一点毛病,到时候谁比谁更渣还不一定呢。”黄烟笑起来,声音染上酒气,倦怠拖拉道。

“那倒是。”顾家期无比认可地点头。

“甭说这些了。”姚明姝站起来,高举酒瓶子,“今天一醉方休,谁都不许跑,敬我们三个单身狗,和楼上那对正在搞的狗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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