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派却认为:“五叔,此言差矣,将军屋里那两孩子成不了气候,老二从文,懦弱无能,老三病病殃殃的在练城,如今还没个消息。”

那被叫五叔的也不干了:“那这天甫又是好人?这些年明里暗里做了多少糟心事?”

确实两方都有理,边天甫在一旁负手而立,惬意得很。

桃万湖闻言,站在门外就要领着众人走,这等浑水淌不得。

偏生有眼神好的,叫住了他:“桃尚书,桃尚书留步。”

桃万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缓缓回头,尴尬道:“我忽而记得还有东西没拿,想着回去拿一下。”

那汉子又怎会让他如意,自顾着来拉他:“这等小事让个小厮去就是了,您来替我们顺顺理儿。”

硬着头皮,桃万湖只得领着家人上前。

方才那五叔也缓了声:“尚书大人给评个理吧。”

桃万湖沉默良久,众人也沉默的看着他,气氛有些死寂,大气都不敢出的等着回复。

桃万湖见躲着无用,只得和稀泥:“方才我也听了一耳朵,本来这是大舅哥的后事,岳父岳母大人也尚在,诸位争吵不休有何意义,不如让老人家来决断。”

边天甫也出声:“我父亲母亲饱经丧子之痛,如今还病着,妹夫你多少给个答复,究竟站那一边?”

稀泥和不成了,桃万湖清嗓道:“兄长,若非要我说,边氏一族的荣辱都是大舅哥撑着的,大舅哥也是有后的,老二虽从文,可已然中了榜,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天地良心,这番话桃万湖是秉理而言的。

边天甫冷鼻子冷眼,朝着桃万湖身后的边氏道:“是吗?既是如此,有些话摊开了说吧,前些日子,练城……”

边氏一听话茬不对,慌忙打断:“二哥哥。”

堂上众人也诧异,方才拉扯桃万湖的小厮茫然的问:“练城?何事?”

桃倾倾心里五味杂陈,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边氏朝诸长辈:“悦姿给诸位长辈行礼了,这里本无我说话的份,可我也算是边家人,修涵(边许国二儿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然十分清楚他几斤几两。”

“然则究竟谁来主持这空壳一般的将军府,看的便只是能否保我们边氏一族兴盛,如今哥哥去了,二哥哥与他也是师承一人,虽一把年纪了,可若真收了心,也是撑得起的。”

这一番漂亮话,倒是让几个倒戈了,本就是为着一姓荣辱,只要能保全,谁主事并不重要。

但夫妻不同心,还是叫人看了笑话去,可如今的关口,边氏那还顾得了那么多。

这时一直在招呼宾客的边修涵走到了前面来:“姨母所言极是,不过诸位不知,父亲临终前是立了字据的,也指明了谁是继人,待后事一结,我自会拿出字据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边修涵眼神躲避,身披丧服,脸色也与边霄云一般苍白,一副天生的弱骨,确然不宜习武。

众人听到此处,也含含糊糊的作罢:“既有将军字据,那我们也就放心了,二少爷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也是为着边氏一族。”

边修涵作揖道:“我都明白,诸位爷爷伯伯,叔叔婶婶,后庭用饭去吧。”

边天甫拂袖出了门去。

边修涵来到了桃万湖身旁:“多谢姨父替修涵说话。”

桃万湖扶起他:“节哀顺变,修涵。”

边氏也没想到白闹了一场,面上无光,只说去看父母,便领着桃莘玉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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