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丢了清誉的姑娘,竟也有人瞧上了。
四王爷吟西想抬桃莘玉过府做妾,一个不甚烦闷的傍晚,还正儿八经请了个媒人上门。
桃莘玉也全然不顾名门闺秀的身份脸面,将人一顿打了出去。
“回去告诉那个登徒子,死了这条心吧,我桃莘玉就是去庵子,也绝不!”
俪兰正扶着桃倾倾下车来。
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该退还是该进。
桃莘玉瞪了媒人一眼,余光扫过桃倾倾,进门去了。
那媒人满面愁容,侧身低头给桃倾倾让了一条路。
日子照旧过,不管你难不难过,桃倾倾此番出门是去见了宋子深。
也担得起许久没见的噱头,她变得陌生得很。
月前因小妾的冲撞,平白又没了一个孩儿。
原纤细的身材已走样,竟爱朱红梅色这些颜色,府中现已有三个妾室,她虽能将府中事处理得游刃有余,可心上终还是像空了一块。
“倾倾,如今的局面,我也不禁思考,当时的决定有多愚蠢,可是我陷得太深了,一挣扎就会下沉,就会痛。”
眼中不受控制的流了泪出来,她捂着脸,双肩抽泣:“他说过以后再不会离开我,可我要一个空壳做什么?”
她看向了不远处乳娘怀中的幼子:“倾倾,我多想回练城去,种花逗鸟。”
再对比大婚那日宋子深眼中的星光,还有言语间对未来的期盼,桃倾倾只觉心疼,可喉咙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从涂府回来,桃倾倾倚在二楼走廊的栏杆处,婢子们也识趣的不打扰。
世上男子薄情寡义的念头,又淹没在了慕余的脸庞中,坚定的摇头,他不会的,他不一样。
说服自己处,前院婢子传了信,说是边大将军没了。
即便早有预备,可桃倾倾还是忍不住询问:“真殁了?”
那婢子也据实所闻:“人已经抬回来在城外放着了,陛下命令,倾城送边大将军最后一程。”
也顾不得整理,桃倾倾风风火火的去了前院。
街道上挤满了人,民众们自发组织,穿上了素白衣裙。
年越古稀的老人也或搀或背的立着,有甚者老泪纵横:“边大将军啊!”
千氏由大儿媳扶着,颤颤巍巍走在队伍前头。
想来伤情不浅。边许国这一生,也应了名,将生命献给了祖国。
这场后事由边天甫出面操持,边家没有世承的爵位,后辈中也无谋了官职的。
边老夫人最疼这小儿子,桃老太太唏嘘了几声。
桃万湖交代了诸方礼仪,领着桃府除符美玉外的一行人去吊唁。
正撞着灵堂前吵得不可开交,族中长辈分为两派。
一派不肯边天甫统管,一个拄着拐杖的花白老头说:“我们边氏一族,本就靠的是边大将军的照拂,若说要统管,那也该是将军屋里出人,大哥儿也好,二哥儿也罢,如今你出来主事,难使老朽等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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