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聂存在酒店点了一份外卖,他不敢出门,被今天的遭遇彻底吓懵了。
外卖送来的时候他只敢把门打开一条缝,非常谨慎的接过外卖,带着头盔的外卖小哥把外卖递到他手里时,他突然间双膝一软,舌头发麻,短短的一瞬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耳边听到一身冷笑,聂存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雨声大作,电闪雷鸣,有冰凉的水滴落在他的鼻尖。
废弃的仓库里堆满生锈的废铁和机器,光线从两个封着铁栏杆的四方小窗子里挤进来,落在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上。
一滴冷冷的水滴从横梁上滴落下来,打在青年的睫毛上。
沾着细小水珠的眼睫毛轻颤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露出一双浅色剔透的眼眸。
聂存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看见的一切事物都带着重影,眼前影影绰绰,世界颠倒旋转,他的大脑看昏昏沉,本能的干呕了几声。
聂存跌回地上,当晕眩感和恶心感退去后,他才再次睁开眼。
这是一个废旧的仓库,一些角落里零零散散的放着一堆废铁和锈迹斑斑的机器。
两个装着栏杆的四方形铁窗非常高,距离地面至少有两米。
两个窗户中间有一扇大铁门,一个透明的大整理箱摆在那,里面装着十瓶矿泉水。
水滴型蔚蓝色玻璃瓶,瓶口是一顶透明的水晶王冠。
聂存认得这种矿泉水,时锋镝家里的冰箱里有一层摆的全是这种,据说一瓶水差不多要一千元。
看来绑走自己的人非富即贵。
难道是时锋镝?
聂存立即否定掉这个荒唐的想法。
虽然对时锋镝算不上了解,但他内心隐约觉得这种行事风格不是时锋镝的作风。
那么会是商羽么?
这倒是有可能,他是顾存的前男友,但是聂存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潜意识里又觉得不是他。
与顾存相关的人,聂存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两个。
顾存举目无亲,也没有关系很好的朋友,如果把这个世界比作一面湖,那顾存就是掠过湖面的影子。
除了商羽和时锋镝,他不知道还有谁会对当年的绑架案这么关注。
他现在全身被绑,被扔在仓库最中央。
外面雨声滂沱,身下的水泥地冰冷潮湿,聂存全身发冷,寒意一波一波涌上来。
说不清是冷还是怕,聂存攥紧手,发现掌心全是冰冷的汗。
聂存看着这个仓库,心脏跳得厉害,说不清为什么,这里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
他努力爬到墙脚,把身体倚在一个布满灰尘的麻袋上。
身上没有可以看时间的物品,手机也不在身边,只能倚在麻袋上麻木又惶恐的等待时间流逝。
他眼睁睁的看着仓库一点点变暗,只有一点点微弱的月光从铁窗里洒进来。
他昏昏沉沉的倚在麻袋上,漫长的寂静中,耳朵里开始出现电流般的嗡鸣声。
就在此时,沉重的铁门忽然被人打开了,外面的月光从铁门里倾泻进来,照亮了来人的脸。
那是一个极度俊美的男人,有着相当不凡的气度。
他像冰川上的一柸雪,生来就不沾染凡尘,注定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他身后跟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很眼熟,穿着黑色皮夹克,脖子上有一圈疤痕。
聂存一下子想起来,这就是那个想把他绑走的出租车司机。
他们走进仓库,站在聂存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
聂存抬头,一眼望进一双很冷的眼眸里。
聂存向后挪动,后背抵着麻袋,虚弱的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脖子上有伤疤的男人发出一阵怪笑:“割我脖子的时候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现在开始装傻啦?”
聂存不说话了,缩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刀疤男踢他衣角,扬着下巴问道:“喂,你哥韩瑟呢?”
聂存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完全联系不上他,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一个崭新的白色手机扔在聂存脚下。
伤疤男笑了一声:“我查了你的手机,知道你们没联系过,没想到你们还挺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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