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只识天上月,不识眼前人。
头顶的那轮血月又圆又大,好似一颗西红柿一样挂在苍穹之巅,仿佛稍一触碰,里边那粘稠的血浆就能滴落而下。
看看甄娘的反应,看看头顶的血月,哪怕我再傻也知道这二人绝不是好相与的角色。甚至,他们二人站在我面前,那无形的威压竟比当初与宋帝王鱼死网破时还要强。
智商这东西,对大多数人而言是与生俱来的,可老隍嘛,嗯,脑子这么好的东西永远不属于他。
白衣剑客笑了,指了指老隍手里拿着的那张所谓的,自己的法相,笑的前仰后合。
明明是能靠脸吃饭的,最后却是……不对,也算是靠脸吃饭,因为他在阳间的作用好像就是用这张狰狞可怖的脸去吓走妖魔鬼怪。
“钟馗,就这模样吗?”他问老隍。
“怕了吧,我告诉你,识趣的你们赶紧滚远点,不是我吹,天师像往门上挂辟邪,往床头挂都能避孕。”
“……”钟馗。
钟判官一千年没回过阳间了,但他是知道自己在阳间的香火是从未断过的。
他以为是阳间人们信奉着阴司诸位官老爷,是以求保佑自己长命百岁。
没想到,自己在他们心中不仅是个专门抓鬼的天师,还可以是个大夫,妇科大夫……
钟馗把昏睡不醒的妹妹放了下来,抱着肩膀道:“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可惜,我要找的不是你。”
甄娘捏着小铁拳,瑟瑟地从人群中走出,拽了拽我的袖口,低声道:
“老板,他好像没有恶意,看那个女孩的气色,也许是来找您治病的。”
“禹女说的没错,我是来为舍妹寻个医生,医这千年长眠不醒的癔症,诸位放心,在下虽贵为天下第一名剑,但却绝不会凭白滥杀无辜,至于诊金嘛……”他摸了摸身上,哪个江湖剑客是随身带银子的。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把钟馗与我隔在了中间。
“诊金我来垫,劳烦大侄子务必尽毕生之所学,把我这位朋友的妹妹唤醒。”
我抬头一看,不免喜上眉梢,竟是马程峰。
“叔,您咋来了呢,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备上酒肉给您接风。”
“呵……叔没事可不愿往这关东跑,还不是为了这二位朋友之事嘛。”
有马程峰作保,我顿时胆子打了不小,连带着身后一群人也终于放下了芥蒂。
世人皆知他马程峰乃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可以一刀斩仙的存在,这二位厉害出大天去,有他镇着场子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那个昏睡的古装美人我早就看过了,从脸色判断的确与常人无异,只不过她的气息很弱,说简单点就是,平常人呼吸三次她就呼吸一次,她的身体已经进入了一种自我休眠的状态。
“抱歉了,方才是秦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快请进吧。”我把他们让进了大堂,甄娘和老隍赶紧沏茶招待贵客,其他人则一溜烟似地跑回了自己屋里。
穿着唐风古韵长裙的美人被剑客抱着平放在了针灸台上。
他也不催我,往沙发上一靠,拿下腰间的酒葫芦晃了晃,里边已经空空如也了。
马程峰给我打了个眼色道:“小朗,给他打酒,要最好的酒。”
“叔,这二位到底什么来头?”
“知道的太早对你没什么好处,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他们俩很强,强到超乎你的想象。”
“比起您如何?”
马程峰回头看了眼那二位,然后冲我用手指比划了个二。
“他们俩加一起有资格挑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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