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二娘往山坡后缩了缩身子,与谢知许不由挨得更近了些。可这便是特殊时候特殊处理了,她没心思计较那么多男女大防,抬头朝着谢知许一笑,耸耸肩,潜台词很明确:这也是没办法嘛!你别计较哦!

谢知许朝她安抚地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快速地挪开了。

“走快点!耽误了行程,小心老子要你们的命!”

只听一阵叫骂之声从小道那头传来,伴随着凌乱无助的脚步声与舞女们小声的祈求:“给儿点水喝吧!就一口也好……”

换来的是对方使足了力气的一顿巴掌。舞女被打得晕头转向,血从唇角溢了出来,却再不敢说什么了。

已是黄昏时分,他们不去找住处,却偏往山林深处走,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对劲。张峄抱着剑,坐在树梢上,不由皱了眉头,低声说:“怎么着?要管吗?”

姬二娘谨记着太子的吩咐,知道回京的路上,能少生事就少生事,只能摇摇头,迟疑说:“再等等看。”

想了想,又说:“源巡察不是派了人暗中保护吗?留几个看着这些人的动向,一旦有什么事,即刻和你说。”

“是个办法。”张峄从树上跳下来,轻飘飘地落了地,发丝飞扬,好看得像飞鸟扑扇着翅膀:“走吧,阿恕的身子经不起折腾,早点回去歇息。”

姬二娘便吩咐姬十七:“十七,你带几个侍卫盯着这群人,有什么事情便和我说;若是这些人想要舞女性命,就便宜行事。”

姬十七点点头,吹声口哨,带着人走了,真是潇洒又利落。

姬二娘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只顾垂头发愣。在这时候,她便不由想,若自己真的只是一介江湖游侠该多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端得一个问心无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些才十三四的女童们挨打受骂,还要做一个缩头乌龟。

“怎么了?”谢知许轻声问她。

“就是觉得看见她们这样的遭遇,我挺难过的。”姬二娘和他解释,大概因为是说心事,两个人的声音都低低的,远点看,简直像是在耳鬓厮磨。

张峄一不小心就落后了他们两步,瞧着他们窃窃私语的模样,忍不住又皱了眉,快走两步,挤到了两人中间,一手搭在谢知许的肩上,一手重重地拍了姬二娘后脑勺一巴掌,说:“年纪轻轻的,心事这么多做什么?”

姬二娘被他拍得朝前踉跄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扶好了,问:“疼不疼?”

姬二娘一愣,意识到谢知许正扶着自己,手却并未落在她身上,只是虚揽着,以防她再摔倒,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她的身影。

姬二娘本来是想问候张峄全家的,可这样被谢知许暖融融地看着,忽然就骂不出来了,只好低着头赶紧站直了身子,一派云淡风轻地说:“没事。”

“怎么那么使力?”谢知许瞥了眼张峄,替姬二娘控诉他。

他大爷的,打的又不是他谢知许!张峄极度无语,目光悠悠然转向了别处,自言自语一般说:“阿恕啊——我忽然想起来那晚咱俩在客栈,你和我说什么来着?”

谢知许的脸霎时又红了,话更是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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