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微笑着摇头道:“不仅这件事,还有沼儿,若不是上次在天艺茶楼打斗,我都不知道我身边有这么一个会武功的丫头。回来后我问了沼儿,才知道她是卿玥安排在我身边的,怕我像过去一样心里抵触,一直没告诉我。过去,是我太执拗了。”
自打凌卿玥和香菱回京后,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对凌月的触动很大,她所秉承的一丝不苟的“规矩”也在一点点的垮塌。
现在的凌月,对家人和下人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严苛了,比如说,初一和十五,只自己茹素,府里人愿意吃肉还是可以吃的;早晨也不必一定敲暮钟起床;平时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也不再忍着,也会直截了当的跟婆婆说......
告别了凌月回了家,香菱把林至清定亲的事儿对凌卿玥说了,凌卿玥沉吟了好半天没有说话。
香菱以为凌卿玥在想怎么应对赵家呢,担心的问道:“相公,这个赵家,很难对付吗?”
凌卿玥摇了摇头道:“这个赵家官声是不怎么样,但我觉得这个孙家也绝非良人。”
香菱狐疑道:“进士出身,说明才学不错;父辈是礼部清吏,说明家学渊源也不错,怎么会不是良人呢?”
凌卿玥道:“我从醉仙楼了解了在朝所有官家秘事,这个孙家,确实是清吏之家,所做所为我却不赞同。孙父的发迹,起源于一场文字狱,孙父亲口举报了至交好友。这样的人,只懂得明哲保身,遇事壁虎断尾,可同富贵,却不可共患难,绝非男人行径。”
“文字狱?”香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她的印象里,文字狱大都是无中生有的构陷,举报至友,实属小人行径,看来,这个孙家真不怎么样。
香菱忐忑问道:“相公,都说劝合不劝分,咱去劝分,姑母会不会生气?”
凌卿玥沉吟道:“明日下早朝后我去劝说,你别出面了,免得姑母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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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还没等凌卿玥下早朝去劝说,结果林家就先出事了。
林家的小厮来请香菱过府,说是小姐要上吊自杀,夫人请凌夫人赶去相劝。
香菱跑到林府,一家几口都聚在至清的房里,几双眼睛一起盯着她,想要开口劝,却又不知道怎么劝,因为自己本身就郁闷得要死。
香菱忙用眼色询问凌月怎么回事。
凌月红肿的眼睛再度流了眼泪,让沼儿把一大摞宣纸递给了香菱,抽泣道:“这就是报应。我常年讲规矩,重礼仪,结果被人家倒打一耙,别说至清,就是我看了,我都想不活了。”
香菱拿直怀张宣纸,只见上面写着:“洪武二十三年,林家女眷受邀参加皇后千秋大宴,席间,林小姐未掩口喷嚏一次,大不敬;”
“洪武二十四年,平乐公主令在朝官眷组女子蹴鞠队,林小姐加入比赛,赛中脱落一鞋,仪容不整;”
“洪武二十六年,林小姐与友人至清云书斋购书,看话本子高兴,露齿大笑......”
整整一大摞的宣纸,数落都是林至清的不是,而且笔笔都是些日常芝麻大的小事儿,有很多林至清都不记得了,孙家却记得清清楚楚,连证人都如数家珍。
香菱看完了,却有些懵逼,这孙家,因为在礼部当官,所以记得林至清的这些小事儿?还是故意的,拿出来故意数落林至清?
这是什么神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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