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够了?”他灵君平生最恨遭人威胁,不过,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何转世成落亦竹的冥可燏会这么着急钱,原来是师傅教得好,得亏她没青出于蓝。

“本君突然不想知道了,先生不如先解开本君先前的疑惑吧。”

“你好歹也是灵界的神君,怎得如此抠门?事先说好,这可是个听不到会后悔终生的消息。”

“后悔终生?”

灵君轻轻吐了口气,挥动袖子,化出一把白金打造的神弓,放在紫发男子旁边的天秤上,一瞬间,天秤的另一端升了上去,一阵紫光之后,秤上多了一个锦囊。

转眼看去,原本坐在大榕树下的男子不见了,天边传来了他的声音“灵君若是想知道些什么,直接问锦囊就成,算是给你开个挂。”

“开卦?”

灵君狐疑地捡起天秤上的锦囊,嘀咕一句,“罢了,天北神弓就当作是替魄主送的拜师礼吧,反正万年来上了这么多回当,也不差这一回。”

话音刚落,绣着虎嗅蔷薇花纹的锦囊上多了张纸条,以凌乱有致的笔法写着近日江湖忽然多了个奇怪的山大王,既不抢金,也不抢银,净抢轿夫和花轿,近月择吉日成婚的年轻男女无数,被抢的就有十七对,流落荒山,步行百里回家的,不下十人,简直无法无天,惨无人道。

“抢轿夫和花轿?此事应归月老来操心,想必他定知道其中底蕴,可为何鹫先生会说本君若是不知晓此消息会后悔终生?难道……”

难道……可燏是在其中一对被抢的新人之中?

想到这里,他立即化作一条白龙冲上了九玄天,雪白的身影消失在云团里。

另一边,抢花轿抢得有点无聊的魂帝一把揪起斗篷术士的领子,将其拉到一边,单手壁咚在他的耳侧,将术士禁锢在墙边质问道:“你不是说本座把她哄回来就行了,你自有法子令她对本座俯首称臣吗?老是让本座抢花轿算怎么回事,害得坊间都以为本座收藏花轿上了瘾,从前给墘王送礼,直接送金银珠宝和女人,如今倒好,都改送花轿了,你让本座如何处置庭院中的一百顶花轿!还顶顶都不重样的!”

“尊者稍安勿躁,不知尊者可曾听过一种法术,能令人乖乖听话,如今她之所以不听尊者的,皆因她不相信自己是尊者的娘子,如果能在她日常起居中反复做出提示,她的潜意识就会认可尊者是她的夫君,到时,也不怕她不听话了。”

“嗯,还算有几分破道理。”魂帝稍稍抬头,余光无意识地看向那个饭量极大的女人,催促问道:“快说本座要做些什么?”

“很简单,尊者只要将我是你娘子这句话,写在纸上,写满她所住的房间,所用的衣物,餐食之上,很快,她就会真正相信自己这个虚假的身份。”

“……”魂帝面冷心更冷地垂了垂眸,简短问道,“多少遍?”

“自然是越多越好,短时间不起效果,最好一天一百遍,贴够一个月。”

“三千遍?也行,你来抄!”

术士顿时瞪大眼睛,狡猾地笑了笑,“呵呵,可惜在下不会写魄人符文,劳烦尊者了。”

“……哼!”

那一夜,五指抓着笔杆的魂帝写光了一生要写的字,写到后半夜,手指都快伸不直的他忽然眉头一皱,满目恼火,决定写少一个字,想着反正意思也差不了多少。

“就这么写吧。”

直到天亮,趴在长案上的魂帝才将今日要张贴的一百遍写完,精疲力尽,两眼翻白,内心早已盘算好,若是此计失败,他就要出一本坏术士的一百种死法的书,并实事求是地验证书上的方法。

一朝鸡鸣,早已在床上打坐的墨发女子静静地看着开门进来的宫人们,将一张张写着歪七六八的纸条粘贴在房间的各处,门,窗,桌子,凳子,梳妆台通通都有。

“王妃,让奴婢给您梳妆吧。”

望着贴得密密麻麻的镜子,墨发稍稍转眸,静静地望着阳光从窗户穿透的纸张,默念着上面的四个字。

“我是你……”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戴着黄金面具的魂帝满心得意地抬步踏进房间,在饭桌上坐了下来,将贴满字条的饭菜,像喂养宠物般,往她的方向推了推,道:“看了这些,想必你也该清楚了解,你我之间特殊的关系。”

“我懂了,这个字,我在凡间有所耳闻,没想到,原来我是你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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