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邵承望便落入以一敌三的尴尬境地,暗自后悔冲动,一边举剑硬抗,伺机逃脱。
大哥,我来助你。一边战斗的三头目卢正伟举剑来援,行至半途,姚队长哈哈一笑,一刀劈下,卢正伟回剑格挡。
姚队长呼呼呼的砍过不停,嘴里兀自骂道,狗贼,知道爷爷是谁吗?
卢正伟暗道晦气,这人和他几番交手,算是老仇人,也不搭话,咬牙往姚队长颈中刺去。
姚队长目光一凝,狗贼好狠毒,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迎敌。
岑兴超呼呼打退两个敌人,尚有余力,看见大哥遇险,心想这次要好好表现,让大哥知道他对大哥的心,日月可鉴。
提剑便往大哥身边赶,斜刺里刀光一闪,砍向他后腰,岑兴超心里一惊,急忙闪身回撤,躲开敌袭,挥舞剑刃与之斗在一起。
抬眼一看,正是运粮营的常队长,白天在他手里抢粮最多,现在被对方死死盯住,仿佛要将之生吞活剥。
三个匪军头目和三个队长斗在一起,剩余匪军被运粮营的兄弟逐步蚕食。
楚原则是如杀神降临,一鞭一片,很快就把军营东边的匪军击杀一空。
身后四个士兵紧紧跟随楚原,全程不需要出力,前面尸横遍野,一路行来,挡路者死。
楚原正欲揪出匪首,好让匪军彻底没有反抗余地,突然身边一剑偷袭而来,他心里恐惧感遍布全身。
扑哧一下,长剑刺入肚腹,透过衣袍,前穿后出,一剑两个窟窿。
“你妈。”
楚原吓得手脚不停,嘴上大骂。
这一剑来得无声无息,太过恐怖,细看之下,才知道是从地上趴着的匪军士兵手里刺来,实在让他防不胜防。
还好他千钧一发之际,侧身收腹,长剑虽然贯穿他的衣袍,却只是在腹上划过,伤了一个小口。
这时才发现,持剑的士兵正是苏长老假扮,准备给他来个一击致命。
好你个苏长老,老子没找你,你主动送上门是吧,楚原猛地一脚踢出,正中苏明力小腹。
苏明力白天燃烧真元逃跑,进入匪军之后,就昏厥,醒来已经是半夜,正好遇见楚原踢开东边军营大门,他心道这个王八蛋,跑这么远都要来追杀他,知道无论如何,躲不过楚原的追杀,给他心心念念的娘娘发了一道讯息,说今夜为娘娘杀敌,若遇不测,至死不渝,让娘娘莫要忘记他,若是能侥幸偷袭成功,以后再不愿离开娘娘身边半步,就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所以佯装一个匪徒倒在地上,收敛气息,等待楚原经过,结果计谋得逞,楚原没发现他,伺机一剑刺出,一来怕暴露目标,二来真元不济,所以一剑刺得无声无息。
不过只是洞穿楚原衣袍,暗道天意如此。无声叹息一回,这小子走运,他若剑锋再偏半寸……
这时被楚原一脚踢在腹部,一口鲜血喷出,丹田已然破碎,眼前一黑,在弥留之际,恍惚中,他又看见玉真娘娘,娘娘那个时候还年轻,还没有给襄怀敏思纯皇帝正式侍寝。
那个桃花盛开的午后,第一次看见娘娘,他当时还是一个门童。
多年之后,物是人非,他已经拜入紫炎宗,成为长老,而玉真娘娘,却成为前朝遗妃。
偶然之际,淮水河畔,再次相遇,娘娘独坐船头,烟雨朦胧,渔火微茫。
不记得了,何时上的船,也不记得何时躺在娘娘香闺之中,只清楚记得,那一滴玉露,至娘娘口中滴落。
滴在他额头,从此,他便彻底对娘娘交了心,认了主。
再见,娘娘。
楚原看见这个家伙已经气绝,收起他的储物袋,辨认方向,再次找到匪首,飞身而去。
此时战斗接近尾声,匪军还在负隅顽抗,人数却是越来越少。
卢正伟和姚队长战斗难分胜负,但他心里却是越打越慌。
岑兴超和常队长对战却是更为轻松,不过他却更在意大哥的战况,想找机会向大哥表忠心,让他以后平步青云,突然看见大哥侧身躲过正面钢刀,却没有注意身后,傅队长一把长刀后撩,临危之际,他飞身而去,吼道:
大哥小心!
扑哧,一刀撩出,从他小腹至脖子,深入数寸的口子,白肉绽放,鲜血涌出,他双眼一凸,喉咙咯咯发声。
邵承望大惊,吼道:
“二弟!何须如此啊。”
一把将之抱住,心里感叹二弟之忠心,天地可鉴。
岑兴超瞪大双眼,一把拉住大哥衣襟,拼命扬起头,喉咙咯咯发声,嘴巴张得老大,想说点什么,终究没能发出语音,只是一个劲地咯咯作响。
邵承望不觉热泪盈眶,侧过头去,不忍看二弟死前惨状,不断点头,你不用再说,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最忠心不二,大哥明白,说完用手抹下二弟双眼,让他知道,死得其所,可以瞑目了。
放下二头目,邵承望一剑直指傅贞芪,恨恨道,是你,杀了我二弟。
他却不知道,本该瞑目的岑兴超,死前再次睁眼,想把这世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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