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
桂芝不置可否,毕竟自己没经历过,一切都是瞎猜而已。
吃完饭回到摊子上,田树满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今天也卖了两百多文,家里的小米都吃完了,分家就给了两斗小米,早上煮粥都是稠稠的,根本就不经吃,看了一眼女儿草帽下红润润的脸蛋,他找了个空背篓,
“桂芝,你在这看着摊子,我去买点稻子、盐巴,再去看看还有没有肉骨头。”
“爹,你买肉骨头要闻一闻,臭了就别要了!”
“晓的。”
“树满哥,我和你一起去。”
田树根忙跟上,要买稻子他可以帮着背一些。
“树根叔,你把蝉蜕和蜈蚣带上顺便卖了,药铺掌柜的说什么让我爹帮你记着。”
“哎哎”
田树根一阵忙乎,把自己的小背篓背上跟着树满哥跑了。
…
摊子上只有田桂芝一人,她开始收拢摊子,一过午时这集就开始散了,周围的摊子都在收拾了,
“丫头,我这还剩几个鸡蛋,用鸡蛋和你换个草帽行吗?”
桂芝抬头,是在自己对面摊子的大娘,
“大娘,你喜欢哪个,自己挑吧。”
“我家丫头和你差不多大,我要个红色耳朵的。”
“丫头,那辫子你给我量三尺,我回去给我家孙女编一个草帽。”
赶集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卖货的才开始互相甩货买货呢!
两刻钟的功夫,田树满和田树根微微弯着腰背着沉沉的背篓回来,看来买的东西不少。
桂芝够不着的绳子等父亲回来才撤,田树满默默的把那贴着红双喜的席子卷了起来,他决定下集不带了,今天回去再开点菜地多种些菜,多编些秸秆辫子,就卖这两样也不错…
田桂芝莫名的感觉到父亲身边的低气压,心里叹了口气,这钱可真难赚啊!还是得想别的办法啊!
一路往回走,就看到溪流边有人在浸麻,不觉间又到了割麻的季节了。
苎麻是时下的主要纺织原料,光靠地里野生的根本不够用,收割起来也麻烦,可种在农田里又占了庄稼地,人们就在周围的荒地上撒种子,靠天收了。
田桂芝知道此时的税收还包括人丁税,田兆升家每年光人丁税就得抱出去几摞成匹的麻布,这还是当今皇帝减少赋税的结果,往年田兆升都会到集上买现成的,家里连台织布机都没有,可见周氏就不是个会织布的,可是今年不一样,田树满分家了,周氏是绝对不会再给他们三口交这个税的。
“大郎,我家那苎麻用不了,你要用就自己去割了来。”
田兆林送田树满回家时提了一嘴,这还是他媳妇提醒他的,他个大老粗哪会想到这些。
“谢谢二叔,我改天就去割。”
田树满没有拒绝,自家现在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自是不舍得拿钱去买麻布的,织布虽然自己不会,可会绩纱,拿成捆的纱线去布坊就可以换成匹的布料出来。
田树满夫妻俩又开始了大清早上山割麻,那山坡地没法推车,苎麻割了以后直接在上面剥了皮一根根的顺好扎成捆才背下山。
“爹,你有这功夫不能多编几个草帽吗?这麻线值几个钱?”
田桂芝翻晒着架子上细细的麻丝抱怨道,这麻丝晒干了还必须要一根根的接起来,这可太不划算了!
田树满只闷头在两个架子间接线不语,说实在的他也后悔了,不然也不会就割了两天就不去了,可这割回来的麻咬牙也得干完了!
不觉间半个月过去了,这天中午时分,田家庄又感到了大地的震颤,那驻扎的大营拔地而起,大军回京了,随着马蹄声远去,村里议论纷纷,京里来消息说贼人已经被尽数抓入大牢,无一逃脱!
“在哪里抓的?”
“说来他们也是贼胆包天,他们竟然藏在了京城郊外一家庄子上,那家庄子的主人是做粮食买卖的,他们有吃有喝不说还在庄子上做酱油…”
“怎么发现的?”
“也是他们坏事做尽,老天看不过眼,他们家主子正巧去庄子上调粮食,发现了那个画像上的贼人在当短工帮着搬粮食,那主子就不动声色,回头报了官把自己庄子给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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