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禾扯过他的卷子,看了两秒,从自己桌子上抽出一张草稿纸就开始写。
阳禾的字跟她人一样,看起来年龄偏小,圆圆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原野不懂,明明全身上下都写满“萌”这个字的小姑娘,怎么有这么闷一个性格。
两分钟后,草稿纸和卷子传回来。
“你看看,懂了吗?”
原野没仔细看,他自尊心暂时还是受不了,于是便问:“你以前做过竞赛题?”
“嗯。”
“也参加过竞赛?”
“没有。”
原野“哦”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看试卷,很快那股挫败感又转变成了崇拜。
果然天赋这种东西,是普通人比不了的。
阳禾不是吹牛,她是真牛/逼。
就在这时,一张黄色钱币出现在原野桌子上,钱崭新,只有一道浅浅的折痕。
原野:“嗯?”
“给你的,杯子钱。”阳禾言简意赅。
“不用。”
阳禾却转过头,留给原野一个后脑勺,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她头发黑且亮,看起来软又顺,漏出一截如白藕一样的脖子。
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强势。
原野按压下那想摸一下的冲动,盯着人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把钱揣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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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回窦家,阳禾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姜汤味。听到动静,司文欢从厨房出来,她围着围裙,笑眯眯跟阳禾说话,“回来啦?”
阳禾嗯了一声。
她换个鞋,去楼上换完衣服才下来。
“来阳阳。”司文欢招呼她到桌子这边,上面摆着一碗黄色的汤,还有几盒感冒药,“喝点汤,顺便把药吃了。”
阳禾坐下,捧着碗大口喝汤,浓郁的姜味让她有些不适,余光扫到司文欢表情,她还是硬生生把汤吞了下去。
热汤到胃里,一股暖意升起来,阳禾感觉自己全身都热了,咽喉那里疼痛也减轻了一点。
她已经感冒几天了,外婆一直没发现,今天一回来,就让她吃药,肯定是有人告诉了外婆。
谁告诉的呢?
答案不言而喻。
“阳阳。”等阳禾吃完药,司文欢摸了摸她小脸,“今天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和同学相处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连续几个问句把阳禾问的一怔,她以前上学,开学第一天,或者升学,都没有人问过这些问题。窦桦和阳飞,都对她的学校生活毫无兴趣。
唯一问过她的是自己的奶奶,那还是她上一年级的时候,第一天放学回家,奶奶拉着她的手问她,“阳阳,你在学校跟同学耍的好不好哦?”
透过司文欢,她仿佛又看到佝偻着背满头花白的奶奶,“很好。”
“那就好。”司文欢满意点头,抓起她的手拍了拍,“阳阳,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告诉外婆,好不好?”
阳禾睁着大眼睛,“好。”
第二天的时候,阳禾差点迟到。
刚一醒她就看到自己床头放着一身秋衣秋裤,琢磨半天才想明白这是司文欢放的,尺码正合适,穿了半天的原因是她分不清正反。
阳禾之前没有穿过这种东西,她没人管,热就穿一条裤子,冷就在套一条。
所以阳禾反反复复穿了三次,依旧不知道自己穿的对不对,她拿着秋裤坐在床上发愁的时候,门被推开。
“阳阳要迟到了。”司文欢打开门,看阳禾呆愣愣坐在那里,“怎么了?”
“我...”连正反都分不清这件事让阳禾有点难以启齿,“没事。”
司文欢看她上半身穿着球衣,却拿着迟迟不穿的样子,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走过去弯腰把秋裤拿起来,“阳阳,你是不是不想穿,秋裤可得穿,否则老了要受罪。”
说着她把秋裤正了个面递到阳禾手里,“快下来,不然早饭要凉了。”
司文欢很快离开。
到座位的时候,原野已经来了,他今天换了一件黑白格子衬衫,袖子撸到小臂那里,露出冷白色皮肤。
他懒散地靠着椅子,左手捧着英语书,右手来回转动着一支笔。
此时原野正在背英语单词,阳禾坐下来以后,他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原野地发音很标准,好听的就像英语老师在课上播放的英文磁带,低沉富有磁性。
阳禾从书包里往外拿作业的时候,看到自己桌子上摆着一个杯子,水的颜色发黄,杯子底部躺着几个梨块和枸杞。
“这是?”
“我爷爷熬的梨汤,护嗓子的。”原野停止转笔,修长的手把英语课本翻了一页,“谢谢你昨天给我讲题。”
看阳禾一动不动盯着那瓶梨水,原野越过她伸手拿过来瓶子直接拧开递给她。
“挺好喝,尝尝?”
杯子还有余温,阳禾周身都充满着他的气息。
阳禾捧着喝了一口,暖流顺着食道流入胃里。
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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