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一块吃饭的还有那天第一次见面跟阮泽一块打游戏的那个男生,经介绍,阳禾知道了他叫梁徽。

第一次见面时,阳禾就觉得阮泽和梁徽两个人长得像,第二次见面,光天化日之下,阳禾发现他们两个人更像了。只不过梁徽性格明显比阮泽沉稳,看起来斯斯文文,像是古代里那种儒雅书生。

进了食堂,阮泽还在纠结吃什么,连续说了几个都被否决以后,他拍了拍手,往前方一指,“水煮鱼!吃水煮鱼吧,怎么样?”

听到这三个字,阳禾感觉自己喉咙紧了一下。

“不要。”原野反对。

“那你说吃什么?”

“喝粥吧。”原野很轻很低的声音传过来。

“喝粥?”阮泽嗓门很大,惹得有旁边有几个人看过来,“原崽你疯了原崽,中午就应该摄入热量。”

原野走过去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吵什么,没看到小丫头感冒了。”

阮泽被拍的傻了几秒,噢了一声,看向阳禾,“不好意思妹妹,我不知道你感冒了。”

“没关系。”阳禾出声,才感觉到自己鼻音很重。

此时食堂人不少,放眼望去几乎没有空座,当他们绕了一圈,终于在西北角找到一个空着的四人桌,阳禾被安排坐在那里占位子,原野他们三个人去排队。

几分钟后,原野率先端着两个盘子回来,一碗白粥,几个馒头和一盘青菜。

原野在她旁边坐下来,他腿长,空间一下子变得狭小,他冷白的手伸过来一双筷子,把青菜往她这边推了推,“够吃吗?”

“够了。”阳禾再次道谢,“谢谢你。”

“你不用老跟我说谢谢。”原野本想掰半块馒头递给她,结果抬眸看小姑娘看馒头眼色有些抗拒,便收了手,“窦奶奶原来托我在学校见了面多照顾你,没成想咱俩在一个班。”

原来是受人所托,阳禾点点头,然后捧起碗喝了一口粥。

不一会儿,阮泽和梁徽也端着盘子回来,他们打的以肉菜居多,满满三盘。

阮泽把盘子往中间一推,招呼她,“妹妹,妹妹,你随便吃,今天我请,不够我再去打。”

盘子最上方摆着几个鸡腿,梁徽夹出来一个放进一小碗给她,“妹妹你吃,別跟他客气。”

快跟阳禾脸一样大的鸡腿,上面淋了一层酱汁,看起来美味十足,但阳禾确实没什么胃口,此时这鸡腿没有旁边青菜吸引人。

看着梁徽一脸关爱,阳禾咬咬牙想怎么也要吃完的时候,一只手把那个碗拿走,“你感冒了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啊?”

“能吃。”阮泽咬了一口馒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感冒了能吃六个。”

“......”

这顿饭阳禾后面吃的比较安静,阮泽一边吃饭一边说游戏上的事,原野在一旁听着,偶尔发表一下意见。

阳禾以前都是一个人吃饭,她嘴巴小,吃东西慢,常常一顿饭要吃半个小时,等她意识到周围安静下来时候饭才吃了一半,她抬头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了人。

阮泽和梁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在一旁的原野,阳禾瞬间有些歉意,“对不起,我吃饭有点慢。”

“没事,是他俩吃太快了。”原野勾唇,眉间泛起一抹笑意,“他俩就是两个吃饭机器。”

知道这话是让自己不要有心里负担,但是阳禾反而变得更加不好意思,她收起碗,“我吃饱了,走吧。”

原野瞥了一眼碗里剩大半的粥,“真吃饱了?”

“嗯。”

“那走吧。”

出了食堂,原野问阳禾还记得怎么回教室吗,他有点事,需要去高三教室那里一趟。

之前教导主任带阳禾转过一遍学校,她点头,原野这才离开。

阳禾没有第一时间回教室,而是绕了个远,去了学校里的小超市。正是午休时间,小超市里人不少,她在里面找了一会,最终在最里面货架最上方看到了玻璃杯子。

她踮起脚,看了一眼价格。

-

下午第一节课,原野是踏着点进的教室。

那张卷子高三学长还没下手,看了他错的那几道题也颇为头疼,两个人摁着纸算一中午,最后也没算出来个所以然。

他回到自己座位以后,把卷子和草稿纸又拿出来,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头绪,就在这时——

“你辅助线画的不对。”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阳禾声音偏小,原野歪头,才明白过来她在跟自己说话。

“什么?”

“这里。”阳禾指了指试卷上的图,“你辅助线不对,所以求不出来。”

她把手指往一旁挪了挪,在另一边比划了一下,“你画这里试试。”

原野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半信半疑的在那加了一条。

然后又仔细演算了一遍,像是有什么仙人指路一样,任督二脉被打开,他几分钟把步骤写完,得到的数值跟答案上一样。

算出来以后,他又看了阳禾一眼。

小丫头刚开始给他说她上高二,他还以为人是在吹牛,结果那天运动会就在办公室看到了人。爷爷告诉他窦家小外孙女是个天才,智商有160,他依旧以为是吹牛。

因为小丫头看起来并不聪明,总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他小时候也总被人夸“聪明”,上学以后又被人夸“学神”。就算这样,上了高中,依旧需要通宵复习才能维持在年级前三。

后来接触竞赛,身边人各科大佬聚集,他突然发现自己那唯一一点点优势也很平庸。

如今他和另一个人苦思冥想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被小一十五岁小丫头轻松化解,震惊之余,他有一丝丝不能忍受。

察觉原野在看自己,阳禾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

小丫头眼睛很大,里面干净又纯粹,“还是不会吗?”

阳禾说的是“还是不会吗”而不是“还是不对吗”。前者表明阳禾非常自信知道这么做是能求出来答案的,后者则会显得有些不自信。

“会了。”然而不管那种语气,都让原野自尊心有点不舒服,他真的被一个十五岁小孩教做题了。

他指了指另外两道,“这两道,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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