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生“咕噜噜”直咽口水,眼睛亮晶晶,黏在烧鸡上拔不下来,“那我就不客气啦!”

“快吃。” 千禾看着他,唇角的弧度变得柔和。

烧鸡外焦里嫩,轻轻一撕金黄的皮就抖落下来,狐生啊呜一口吞掉,眯着眼享受得不行,这味道比他在山里自己烤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人类太弱心思又多,不过这吃喝玩乐倒是真不错。

烧鸡的火候掌握得超好,连骨头都酥脆不已,狐生吃得满嘴油光,捂着肚子直叹气,有斑吸又有鸡吃,这日子简直不要舒服。

千禾拿起手帕轻轻擦掉狐生嘴角的残渣,笑眯眯道:“你啊,怎么还像个孩子,以后被人算计了怎么办啊。”

狐生乖乖抬头给千禾掐脸,“本花魁天下第一聪明,才不会蠢到被人算计呢。这个鸡真好吃,千禾明天能给我买吗?”

“这么想吃?”

“嗯!”狐生掰着指头算,“要一天一只,不一天十只才行!”

千禾又忍不住捏他,“也不怕吃成个球儿。”

哼,吃成球儿也是超可爱的狐狸球儿。

得到千禾许诺,又要到烧鸡店地址,狐生心满意足离开。

障子门一关,千禾脸上的笑意暗淡下来,她坐在地上沉默不语,没有了闹腾的狐生,屋子顿时变得空旷冷清。

许久,她才打开回信一字一句读了起来,葱白的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狐生吃饱喝足就觉得困倦,回去卷起被子睡了起来。

如今优质储备粮仓有了,最爱吃的鸡也不缺,想要什么自然有人送来,狐狸崽子一天天快乐得跟个小傻子似的哪有热闹他往哪儿钻,整个游女屋都是他叽叽喳喳的声音。

等到欲望吸收得差不多,美味的鸡都无法拯救空扁下去的肚子,狐生终于想起斑一去不回。

他算了算时间,斑只说有任务没做完,却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找他,狐生有气无力地扒着窗户望着外面,难得沮丧起来。

听说忍者都是在玩命,斑不会死了吧?早知道就该给斑加个天狐的祝福,这是他上次吸收斑的欲望后觉醒的种族天赋,没别的作用,就是增加点人的幸运值。

或者是他的价格太高,以斑的身份不够资格见到他?可是斑完全可以偷偷过来啊......

肚子一饿就忍不住胡思乱想,狐生生气地锤了下窗户,把木头栏杆当成储备粮仓教育,“我这么好,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找别人啦。”

“哼!你不让我占便宜,我找别人占便宜去!”

“斑,你快回来啊,我好饿啊——”

忽然外面骚乱起来,嘈杂的脚步声从他门口跑过,摊成饼饼的狐狸崽子立马竖起两只毛耳朵来了精神,火速拉开房门,拉住一个匆匆跑过的人问:“出什么事了?”

“狐生太夫。”侍女行礼,看了一眼狐生忙垂下脑袋,“千、千禾太夫与人私奔被抓了回来,现在似乎情况不太好。”

狐生一惊,忙奔向千禾的屋子。

他经常去找千禾玩,但可能是怀了崽子的缘故,千禾总是精神不太好,每次没说几句就神色疲倦,本来想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也没机会问出来,谁知道她竟不声不响选择了私奔。

游女屋不好出,吉原更不好出。

进了吉原,就生是吉原的人死是吉原的鬼,有朝一日能走出这个地方的很少,一旦发现有人逃跑,为杀鸡儆猴也会采取最严苛的刑罚。

千禾是久负盛名的花魁,也许能留下一命,可她肚子里的崽子就不好说了。

狐生赶到时正好和满脸戾气的老鸨碰个正着,老鸨眯了眯眼,“你劝劝她,为个背叛她的男人要生要死不值得,只要她以后乖乖的,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狐生一滞,“背叛?”

“她从小就聪明,要是真想逃我还不一定能发现,可谁叫她眼瞎看上了个白眼狼呢,若是没有她的情郎通风报信,呵呵。”

老鸨嗤笑一声,目光扫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纷纷低下了头。

她最后看向面色焦急的狐生,意味深长,“所以我说男人都薄情寡义,你们偏不信。看看,连咱们最心思玲珑的千禾太夫都着了道,你们又以为你们有几斤几两?”

“你们以为男人说几句甜言蜜语就真的是喜欢你们了?进了吉原还想让旁人觉得你清白,我呸!还给人生孩子,你生的孩子那叫孩子吗?那叫孽种!你说孩子是他的就是他的,谁相信?男人可不会觉得欣喜,只会认为你在讹诈、不识抬举。”

狐生厌烦不已想要进去,老鸨身形一闪挡住门,“我还没说完呢。”

她叉着腰继续指桑骂槐,“所以你们乖乖的,要是再让我看到谁打歪主意,先掂量下自己承不承担得起后果......”

老鸨阴阳怪气,尖利的嗓门像刀子划在铁锅上令人难以忍受,狐生太阳穴突突直跳,周围的窃窃私语、各色眼神打量以及老鸨变形扭曲的脸忽远忽近。

似乎触动了某种机关,人类的恶意在这一刻铺天盖地倾泻而来。

腐朽恶臭紧紧包裹住他不留一丝半点缝隙,强烈的窒息下,狐生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发红,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倏然生长的的指甲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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