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之下,整个白玉京几十万修习木系仙术的仙众,包括地下金剑牢中的罪人,花蓉竟没有找到一丝与方才那声音相关的心识。

花蓉收回手,望着偌大的白玉京,心下冷笑,竟还有探心识都找不到的人。这二十万年后的流芳派,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花蓉回到房中,见小姑娘已经下床,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她面色苍白,但看情绪,似乎已经是稳定了下来。

他很想问问小姑娘,这声音她过去有没有听到过?

可惜他身份特殊,除了掌命,没人能看见他的魂魄。眼下以魂魄之体,他并无法与小姑娘交流,小姑娘也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看来……只能探心识了。

花蓉伸手,轻轻按住了时拂晓的头顶。魂魄轻微,时拂晓毫无察觉,却不知她此时的想法,花蓉已然尽数知晓。

时拂晓委实不安,这声音到底是何处而来。上次在汤池就把她吓得够呛。这才隔了十几天,又来!她哪儿能受得住这般惊吓?

可眼下,这满白玉京,她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商兀凝她也不敢问,毕竟之前觉察到的那些异样,还未找到答案,她不敢贸然将这件事告知商兀凝。

这仙府这么大,就她一个人,若这声音再出现可怎么好?

时拂晓伸手搓搓眼睛,只把眼眶周围搓得一片红。

好在,那个声音也只是唤她名字而已,且听起来还很不舍的样子,好像没有要害她的意思。

这里是仙界,她又是仙女,不可能有鬼!

对对对,没有鬼,那就肯定是别的什么,只要她留心,总能找到的,不怕不怕。

时拂晓就这般将自己安抚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准备去梳洗沐浴。

探到此处,花蓉收回了手。不禁失笑,有鬼啊,怎么没鬼?这么大只鬼,可不就一直在她身边吗?

时拂晓起身,在房间里四处探索,终于在屏风后看见一扇小门,进去发现正是汤池。比商兀凝的还好看,想想这是她的家,便也没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时拂晓去沐浴,花蓉自然不会跟进去,便回到贵妃榻上,继续打坐。

时拂晓沐过浴,从汤池中出来,才发觉居然没有带更换的衣物。所幸这偌大的仙府里,只有她一个人,出去拿便是。

想着,时拂晓便将刚脱下的婚服外袍拿起,随便按在胸前,挡住了前半身的重点部位,就从耳室中走了出来。

花蓉听见小姑娘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这一看不要紧,只把花蓉惊得险些刚聚成的七魄又离魂而去。

但见小姑娘,半干的头发顺直披在肩上,全身上下,除了身前有那外袍遮挡,其余皆显露无疑。偏偏她又是单手按着,外袍两侧,婀娜的曲线被花蓉全然收在眼底。

最要命的是,她边往外走,另一只手还撩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

“嗖”的一下,花蓉的神魂瞬息间便离开了这间屋子,出现在院中的花园里。

院中草木鲜花繁盛,但花蓉眼前全是方才看到的情形。

坤赋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脑海里:“怎么了花大仙尊,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花蓉从容一笑,看着院子里肥沃的土壤,侧身靠在院中一棵小树上,挑眉道:“没什么,只是我那小娘子尚不知我的存在罢了。”

随即,花蓉话锋一转,看向眼前时拂晓所在的楼阁,眼中笑意愈发促狭:“本尊多看几回,习惯了就好。”

坤赋不明所以:“什么跟什么啊?”

接着,坤赋又道:“这若换做从前,让你成亲,怕是你把天捅个窟窿都不愿意吧。怎么如今瞧着,你并不排斥你那些后辈给你塞的这个小娘子。”

花蓉眼睛依旧看着阁楼那边,回道:“昨日成亲,我几乎是同她礼成的瞬间便醒了过来,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其间必有缘由。从前纵然我不通七情,却也知成亲婚娶便要负责。无论我是否自愿,小姑娘既嫁了我,我堂堂五大仙尊之首,便不能亏着她。”

坤赋听罢觉得有道理,忽而好奇道:“那你感受到情爱了吗?是种什么感觉?”

花蓉闻言低眉,情爱?小姑娘碰他仙身时,他不反感,且想更亲近些。可她昨夜抱着自己仙身睡觉时,他又感觉到心头一紧。

这是情爱吗?花蓉觉得大抵不是,他并没有像传闻中那样朝思暮想。

但是他现在,无论出于同自身相关的因果,还是小姑娘本身的谜团,他都想了解她更多。

他复又想起自己见过的所有女仙,他从未对谁有过好奇心。但想来也是同自己苏醒有关。

花蓉再次抬眼看向时拂晓所在的阁楼,对坤赋道:“情不情爱的我不知晓,我只是对她很感兴趣罢了。”

坤赋细细咂摸着花蓉的回答,未及悟到,转瞬却见花蓉又回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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