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毛和周彦都走了,陆灿像融化的橡皮人儿似的瘫坐在沙发上,身体疲惫的厉害,脑子却无比清醒。
他们三个里,老毛要照顾患病的妹妹,不能把全部精力放到秦媛媛身上。周彦没什么牵念,但那家伙性格悲观易冲动,搞不好会坏事。所以无论多累、多茫然,调查清楚秦媛媛死因的责任只能由他扛起来。
昨晚没睡着,早上起的太早刚才又打了一架,陆灿感觉身上无处不疼,又疼又冷。
他扯过外套披在身上,闻到上面的味道,又想起了季明。
把他送回家之后,季明帮忙煮过粥就走了。依然和前段时间一样,不问他是否需要帮忙,也绝口不提结清修车费的事。
就像悬在头顶的石头,你知道它一定会砸下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砸下来,所以一直惴惴不安一直惶惑着,既期待又害怕。
包括今天那通电话,他当时什么都没想,手就自己拨了出去。现在回头看看,季明能二话不说去医院挺不容易的。
他都那么惨了,对方应该能理解他的心情吧?
陆灿不由自主拿出手机,打开和J先生的对话框。告诉周彦“不用接”时他并不清楚季明还愿不愿意接送他,毕竟从之前的表现,能感觉出人家是不想继续联系的。
但他突然后悔远离季明的决定了。
说自私也好,坏心眼也罢,他只知道自己最近很需要季明。用不着做什么,能像上午那样一直跟在身边就好。
陆灿手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深吸口气,几个字打的异常艰难:【明天中午十二点,你有时间吗】
发完,他盯着聊天界面,脑子里一遍遍预演如果季明泽拒绝该怎么做。
好在对方没无情到不回信息,J先生:【?】
陆灿左手倏地握紧——发个问号什么意思,质疑找他的原因?或者单纯的询问?火山:【我想去新普调查一下】
这次对方很久都有没回复,陆灿把头埋进外套里,身处最熟悉的环境中,竟感受到了一丝茫然和空旷。
直到微信提示音再度响起。
是一段仅仅两秒的语音。
两秒可以说什么呢?说句拒绝的话足够了。陆灿从外套中露出半张脸,想看又不想看,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咬牙摁下“播放”按钮。
J:“好,我十一点半到。”
被电子设备处理后更加低沉的嗓音流进耳朵里,陆灿那根崩了整整一天的弦,终于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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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十二点,新普金融办公楼外。
穿着羊皮小夹克的男人靠在柱子上,齐肩卷发随意挽在脑后,优质皮相配上恹恹的神色,颇有种浪子风范,引得进出员工频频侧目。
不多时,一个踩着高跟的女人从转门内走出来,大衣里面套着职业装,一看就是午休出来吃饭的。
男人整理好衣襟,不紧不慢叫住她。女人明显愣了下,然后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立刻喜笑颜开,俩人有说有笑地一起进入隔壁餐厅。
四十分钟后,男人把女人送回办公楼,转身走到停在角落处的SUV旁,俯身对着副驾驶玻璃整理头发。
“别骚了,”陆灿放下车窗,“成功了没?”
周彦晃晃手机,上面是成功添加好友的提示,声音仍不大精神,“当然。”
“OK,找机会把我介绍给她。”
“我就说你是我弟弟,想了解投资组合产品。”
说到这儿,周彦余光瞥到驾驶位上正坐着的人,“哎小灿,这位是......?”
陆灿不知道怎么回答,称呼为朋友会被打趣,又不能说是随手抓来的免费苦力,只好祭出另一层身份,“我的私人格斗老师,姓季。”
“原来是格斗老师啊,那我认错了。我还以为碰到高中认识的人了呢。”
陆灿好奇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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