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佑疏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呼吸有点不顺畅,心情跌落了谷底,电影里还在说程冬着台词,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许若华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也下意识地看了南佑疏,果不其然,她很失落的样子。
许若华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对南佑疏解释到:“这是一种拍摄手法,借位。”
怕南佑疏不懂,又补充:“只需要男女演员稍微挨着对方的脸,就大可以让观众感觉两人是在接吻。”
南佑疏垂了垂眼角,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办法……但姐姐是演员,不会每场都借位,她心里明白。
自己刚刚凭什么不开心?又以什么身份不开心?明明自己只是被姐姐捡回家养着的孩子,以后一定要懂事一点。
这仿佛一个小插曲一样,很快消散不见。
电影已经进入尾声,没想到因为国家战争四起,程冬和李雪一别就是十年。
程冬没有继续读下去。时间到了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程冬参了军,一条腿却瘸了,心里却始终惦记着那位身穿蓝色袄裙的女生。
再次搜寻到李雪的消息的时候,却听说她成了有名的舞厅歌姬。程冬痛不欲生,却不敢相信——他不能相信当初说出“身膏野革”的女子,却甘愿堕落。
歌舞厅是什么地方是日军大佐和权贵走狗经常去的地方。程冬不愿信,独自瘸着一条腿上了绿皮火车,去了李雪的城市,上海。
傍晚,灯红酒绿,莺莺燕燕的声音从当地从“百乐门”里传出。有人说,李雪就在里头唱歌,是招牌,他记挂了整整十年的女人成为了“百乐门”的招牌。
门口的服务生拦住他:
“怎么来了个瘸子?怕不是讨饭的吧今天日本的大佐可在里头呢,你可不能进去。”
“你们的头牌是谁说话!”程冬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外地的吧,谁不知道百乐门招牌李雪啊,听说以前还是大学生,最近正受大佐的宠呢,那身材啧啧啧,怕是卖的。”
“你*个狗娘养的*!”
程冬一拳把服务生打到了地上,打的服务生鼻血横流,直呼:“大佐!大佐救命!杀人了啊!疯子!”
大佐的手下前来拉开两人,用枪杆子把程冬的后脖颈使劲抡了一下,本就瘸了的程冬倒在了地上。“你们!闹事的通通没命!你!滚远点!这个闹事的!抓去给大佐看看是不是刺杀的!”
日军将程冬抓进了“百乐门”,里面播放着爵士乐,里面的人□□地随着音乐扭动着,一副糜烂不堪的样子。程冬被摁在了大佐身后。
日军向大佐报告了这件事,大佐不悦道:“东亚病夫,丧家之犬罢了。李小姐就要上场了,赏他听完李小姐的歌,然后拉出去毙了吧。”
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下来,聚光灯缓缓地打在了舞台中央,一位成熟妩媚的女人婀娜多姿地走上了舞台,红唇轻启:“这首歌,送给我们的尊敬的大佐先生。”
程冬眼睛血红,是她。
她不再青涩稚嫩,褪去了浅蓝色的学生袄裙,穿上了艳丽的旗袍,身材丰腴别致,勾人心魂。
她也换掉了黑色的小平跟儿,穿上了很高的西洋高跟鞋。更是留长了她的头发,烫了卷发,顾盼生姿,一举一动都令人心神荡漾,却又令程冬感到无比地陌生。
程冬不顾日军的按压,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几乎歇斯底里,一遍一遍问着为什么。
女人一瞥,看到了他,然后视线转移到了大佐身上,微微一笑。
她,她这是不认识自己了?是不认识?还是不敢认?还是不愿认? !
程冬又被日军拿枪尾打下去:“老实点!”
大佐笑了:“怎么样很好看吧?可惜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而你,果然是个只会喊叫的疯子,也马上要死了。”
“大佐~不用理他这种人,何况是个瘸子,我要唱歌给您听了~您的眼里,只能有我。”
大佐捋了捋他的八字胡:“唱吧,李小姐。”
于是婉转的歌声响起:
Tango rod roll
伦巴恰恰恰
Tango rod roll
伦巴恰恰恰
啦...
一步踏错终身错
下海伴舞为了生活
舞女也是人
心中的痛苦向谁说
为了生活的逼迫
颗颗泪水往肚吞落
难道这是命注定
一生在那红尘过
伴舞摇呀摇搂搂又抱抱
人格早已酒中泡
夜夜
Tango cha cha rumba rod roll
谁叫我是一个舞女
啦...
一步踏错终身错
下海伴舞为了生活
舞女也是人
心中的痛苦向谁说
为了生活的逼迫
颗颗泪水往肚吞落
难道这是命注定……
这首《舞女泪》节奏缓慢却又欢快,歌词却带着点点无奈,被李雪媚人的嗓音唱出来的歌声,让歌厅里显得更加奢靡。
曲毕,大佐皱眉,平时都唱的夜上海和花好月圆,怎么今天唱了一首自己没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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