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群跺了下脚,着急地说:“郭秋秋发烧了,你们掉下去后,本来在地上的铁铲也不见了,我让他们呆在这里,我回去找铁铲,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两都不见了,我心想这里保不齐还会塌,怎么也要先把你们给救出来。”
扔下妹子跑来救他?江宁心说这就是你单身的原因,虽然其实内心还是挺感动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特意绕了山路从村尾进入,江宁记得最后那栋房子就是六娃家。
他压低了声音:“我们闹出了这么大动静,除非他们聋了,否则怎么会没动静。”
江群说:“估计是瓮中捉鳖,等我们上钩呢。”
林池却说:“不像,不管这个村庄如何奇怪,我是真的觉得他们不像作恶之人。”
林池的跟班还没醒,他把他放在了草丛里,向前一指:“分开行动,抓紧时间。”
江群嘲笑道:“林先生,你知道要去做什么吗?”
林池说:“地下室,铁链。”
江宁挑眉,这几天林池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过,虽然这人嘴坏对他们也不友好,可显然也并不是绣花枕头,他也是自己琢磨到了不少信息,于是大家分开行动。
江宁他们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村尾,放眼望去村庄陷入了沉沉的夜色中,挨家挨户似乎都在熟睡中,可他们心里清楚这样的平静是巨大无比的危险。
杜玦往漆黑的六娃屋里看了眼,说:“没有人。”
啧,死神大人就是与众不同。
他们推门而入,屋里一片漆黑,果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每户人家构造都一样,他们很顺利地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门板。
和之前的村落一样,地下室里堆满了沉重的木箱,而在尽头有着一摸一样的铁牢房,金属碰撞和摩擦地板的声音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铁牢里,一个孩子的四肢乃至脖颈被锁链紧紧缠绕,他浑身上下起码有数十条铁链将他绑住,他还有活动的余地,他趴在地上,双手正抓着前方的铁柱,手腕勒得很紧,黑色的液体从手上流出,散发着一种腐烂的味道。
他似乎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们。
青黑的皮肤,空洞布满血丝的瞳仁,他不会说话,长大了嘴对着他们发出奇怪的咆哮。
但是他们认出了他就是六娃。
隔着牢笼,江群试着把符箓贴在了他脑门上,六娃不但没安静下来,似乎被什么触碰到了,他怒吼着朝着他们张开了五指,他这一强烈的动作让绑住他的锁链发出不妙的断裂声。
江群哭笑不得,把剩下的符箓塞回了口袋里,“果然不能对沈一飞抱有太大希望。”
江宁皱眉看着他:“你手里不是有现成的?”
江群轻咳了声:“这不刚才塌陷的时候乱得一匹,就掉没了啊。”江群极力挽回自己的颜面,又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宁简单说了下他们掉入墓地下方后发生的事,他看着眼前的六娃,内心却是感慨万千:“这里的风水被破坏了,简单来说就是一处风水宝地变成了极凶的恶地,埋在地下的尸体受了影响,尸变成为了僵。”
但是江宁觉得有一点说不通,如果只是普通的尸变,僵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根本不可能会像正常人一样,那六娃和其他的村民是什么情况?而且六娃在死后又变成了正常人,如今才变成僵的模样,这又是什么原因?
他带着疑惑地看向了杜玦,原以为这位什么都知道的死神大人应该面露不屑笃定之色,却见他也只是沉默地看着六娃,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倒是江群颇为感叹地说:“难怪村里的人宁愿锁着他们,毕竟在他们眼里,这都是亲人啊,难怪在下葬的那天半点忧伤也无,甚至还穿着喜庆的衣服,不让我们去墓地那里,是不想外人发现他们的秘密。”
棺材只是一种形式,这个村的人知道埋下去的亲人在几日后就会复活,所以只是单纯地把尸体埋了进去,他们穿着鲜红喜庆的颜色去下葬,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是亲人的重生,即便死去的人之后会变成眼前的怪物。
江群鼻子一动,“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江宁看见头顶上的空气变得混沌,大声喊着不好,拔腿往楼上跑去,一打开门板,浓重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纸糊的窗户已经被向上蹿起的火苗燃烧着。
江群大吼道:“吕小年还说这里的民风淳朴,真该让他在火堆里躺躺!这些人是想烧死我们啊!”
堂屋里的地上还躺着几个人,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江群捂着鼻子定睛一看,是林池和他的跟班。江群心说刚才还表现得一副很□□的模样,怎么转头就被裹成了粽子?再一看,郭秋秋也在,她还发着烧,整个人被烧得迷迷糊糊的。
他们跑了过去,给他们松绑。
“都是坑!”林池吐掉了嘴里塞的布,咬牙切齿低说:“我一进地下室就晕了,他妈的就埋伏着等我们!那间屋子下也锁着个僵!操,这就是个僵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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