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帆跟在她身后,欢呼雀跃的小跳步让他觉得前面的那个才是小孩子。晚风在缝隙中穿拂,牵起他的唇角。
呛人的烟熏热情地钻入眼眶,眼泪无辜地从眼角溢出,林知予眯起眼咳嗽两声。“姑娘往旁边站,这儿风大,呛人。”只穿着黑色围裙的大叔浑身冒汗,一边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边翻转烤串。
一只空铁盘从菜品上方递过来,准备上前去够,走在后面的许一帆先一步伸出手拿起盘子。就这样,他站在她旁边,她一串串放菜,他一步步举盘挪步。
天色大暗,黄昏彻底沉沦,临时挂起的灯盏在头顶晃动,一字排开,点亮所有的小摊。徐徐的晚风悠悠荡荡,吹散轻薄的云雾,浅浅月光倾泻而出。
月色、晚风、烤串,生活的惬意,这样怎么能少的了啤酒呢,林知予起身,回来的时候手上拎来四瓶啤酒。
“这才完美嘛。”豪爽地掷到桌上,郑重有力地咚响声晃动桌面,本就破旧的桌子摇摇晃晃,许久才恢复平静。
许一帆简直没法拿她现在这生龙活虎的样和中午那会奄奄一息的虚弱样联想在一起,扣住她要起开酒盖的手,“姐你现在是能喝酒的人吗?”
“我想喝。”
这会儿他倒是有点明白臭屁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是跟谁学的了。
许一帆微微一笑,用最和善的模样说出最坚决的话,“不行!”起身把四瓶酒还了回去。
别说喝酒了,她连酒味都没能闻着,林知予学着臭屁那样别嘴呜咽,直勾勾看向她那一点点远去的快乐。
“喝这个吧。”正在桌子前默默撸串的人听到背后的声响,手前突然出现一杯温热的奶茶,还是那种最原始的那种,透明塑料杯里有一颗颗黑色珍珠点缀着。
说实话这种闷热的气氛里,光是感受到这杯奶茶的温度,林知予就一点也不想喝,她就想喝点冰冰凉凉的,但因为烤串的味在口腔里过于浓厚,不情不愿地打开,小口小口地嘬着。
吃饱喝足,扁空的肚子鼓成一个圆球,扔掉最后一根串,不顾形象满足地打了一个清脆的饱嗝。
来时不觉得路程远,回去的时候林知予仿佛觉得这些弯弯道道没有尽头,感觉都走了一个世纪了还没走出去。
“弟弟,姐姐走不动了。”拖缓的步伐戛然而止。
许一帆也停下回头看,“怎么呢姐姐,需要弟弟背你吗?”只是客套一下,结果这位姐答应地毫不犹豫,“好啊。”
“男女授受不亲啊姐。”他还是需要捶死挣挣扎一下的,但并没什么用,因为……
“小孩子分什么性别。”林知予这句话直接把他整没了,不仅是小孩子,而且还是个不配有性别之分的小孩。
许一帆妥协,往前小走一步、蹲下,“上来吧。”
林知予笑成了一朵绚烂的花,脚步轻快地迈上去趴上他的背。
明显的重量从背部倾压而来,不自觉身体又往前面倾了倾,双手穿过扣在自己腰上的双腿,半弯的双腿慢慢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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