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予圈着他的脖子,重叠的身影在幽暗的的路灯下晃晃荡荡,静窄的小道上人烟稀少,枝叶垂头在风中沙沙摇响,纤短的发丝由风摆动,微微的沉木香顺入嗅觉。

手不自觉地拢过一把头发,发丝微微痒痒的触感在掌心跃动,“弟弟你头发好软啊。”说完整个儿手在头上揉了揉。

仿佛一股电流在身体流窜,头顶的触摸感让许一帆浑身发麻,往上颠了颠背上的人,声音带着稍许疲惫,“说实话,姐你真的也不轻。”

好吧,她承认,九十几斤的人不重,但作为负担这个重量是蛮重的,咧嘴笑得明媚,“给你个鼓励。”

许一帆看着眼前竖起的大拇指觉得好笑,他真是稀罕这个鼓励啊。走上最后一个台阶,终于到了主干路上。

走到车旁,林知予从背上跳下来,跟个孩子似的敲敲车窗,“快开门。”

滴的一声重响,故意又按了一下车锁键,倚着车顶看向对面的人,单挑眉、痞痞一笑。

掏出口袋里吃烧烤擦嘴还没来得及的餐巾纸丢过去,“快点!”

往后一仰轻松接过那团纸巾,打开车门,哼着歌踩下油门。

回到家的时候,门缝里透出几丝光亮,“我们出去的时候没关灯吗?”林知予转头问许一帆。

“关了啊。”他肯定地回答,但这光把他整不明白了。

“总不能是臭屁开的吧。”就它那小短腿怎么够都不可能够到啊。

林知予深信不疑绝对是出门前没关灯,开门进去,脚步一顿,发现不对劲,赶忙回头示意身后的人别出声赶紧走,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挤眉弄眼的表情许一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什么意思,一句热络又令人寒颤的问候在二人间回荡,“哎呦,小许也在呐!”

“妈,你怎么来了?”这陈女士的出现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老妈子来给你送汤。”林知予的痛经是老毛病了,但难得的是姨妈日子还是准的,每个月的这几天陈女士都会来给她送点补气血的汤补补。

她居然把这回儿事给忘了,走过去紧紧抱住她那贴心的老妈子,“陈女士我爱你。”

陈女士嫌弃地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走到许一帆旁边,面带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笑容抚上他的肩膀,“我还说让知知五号去接你回学校,原来都把你接到家里来了。”

我的妈呀,咱能用词别那么恶心行吗,显得我好像多饥渴似的,林知予长叹一口气。

这无法抵挡的热情着实让人招架不住,许一帆无助地向同样不知所措的人投去求救的眼神。

林知予也双手合十做出求救的动作,无声地说,“靠你了弟弟,薪酬翻倍,好吗?”

许一帆现在完全不为金钱所动,让他继续表演下去的反而是陈女士的这种热情,要是他现在说实话,这股热情立马会变成一把锋到扎死他。

“阿姨,那个…是我比较黏她,自己过来的。”说完还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娇羞样。

她又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这次是真的不得不服,弟弟真的是好演技,切换自如。

陈女士欣慰地点点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年轻人嘛。”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凑近自己的女婿低头轻语,“阿姨和你讲奥,知知就喜欢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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