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忧心忡忡,想要派人寄信,可身边又没有能够信任的人。
当年嫁过来,扶烺就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把瞿家给他带的人全都安排到了别处,导致他身边全是王府的人。
越想后怕越重,瞿染姒彻底坐不住,便要回王府去问个说法。
庄子里的侍从见状,暗叫不好,赶紧给扶烺传消息。
“正君,王爷不久便来,天色晚了,赶路也不方便,正君暂且安心。”
“你们一直在骗我对不对?”瞿染姒冷下脸来,他知道自己显得软弱又好欺,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让这些人觉得他好糊弄。
“正君!奴婢们不敢!”几人齐刷刷跪在地上,“奴婢们每日都有收到府里传来的消息,确实是让正君放宽心,只管养好身子。瞿将军如今安好,只是因为将士还未完全救出,将军自己不愿归来。”
“这消息是王爷让人传给你们的?”
“正是。”
瞿染姒依旧冷着脸,“那我就等着王爷来给我个说法。”
消息传到王府,阿竹鬼鬼祟祟躲在暗处。
瞿染姒去庄子上住没让他跟着伺候,加上蒋延霖最近对他有些不信任,让他暂时收敛了些。
怎么才能让瞿染姒知道真实的消息呢……
扶烺收到消息后马上赶来,当时已经夜半三更,天气冷的厉害,他进屋带来一阵风雪,让瞿染姒浑身一颤。
墨色的大氅一脱,扶烺走过去从后面把人搂住,音色沉沉,“想不想本王?”
瞿染姒嫌他身上凉,挣扎了几下反而被禁锢得更深,于是放弃了。
下巴的胡茬粗粝扎人,扶烺故意往他颈子上磨,让人更为嫌弃地挣扎了下,瞿染姒拍了下他的手,“王爷来就没有正事?”
“本王来看自己的正君不算正事?”他放开瞿染姒,转过身来瞿染姒才发现他有些狼狈,下巴一圈青色的胡茬,眼底还有些暗色,看起来几日没休息的模样。
原本呛人的话到底没说出口,“这么晚让王爷赶来,是我的错处。只是我想知道一个确切的消息,兄长到底怎么样了。”
“姒儿心里只有兄长兄长,倒是半分也没有我这个夫君的位置了。”坐下喝了杯热茶,扶烺挑着眉说道。
“王爷哪日下落不明,我定当日夜牵挂王爷。”
“……”
扶烺愤愤地捏了下瞿染姒的脸,捏出红印儿来才消气,“天天巴不得本王出事你好改嫁。”
瞿染姒不服输地呛回去,“王爷知道就好。”
“……”
看他眼眶红红,也知道他的确担忧瞿染徵的安危,扶烺故意逗他,让他紧绷的那根弦松一松。
“瞿将军一切安好。”扶烺从怀里掏出信来,“不信姒儿你自己看。”
瞿染姒将信将疑接过信,字迹是他兄长的字迹,用词也是兄长的习惯,可总有几分奇怪。
他继续往下看,信中兄长让他顾好自己,言语间还提及了让他早日生个孩子傍身。
兄长从前都是说,若是夫家待不下去便回瞿家,不必委屈自己,怎的现在让他生孩子傍身了。
是不是,兄长真的出什么事了……
扶烺看他半天没有反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正看着信中那句话发呆,扶烺摸了摸鼻尖。
这信是他写的,生孩子的事自然也是他的意思。
前几年不想要孩子,是不想孩子成为他的弱点,现在到了成事的时机,要孩子是为了有个后,万一出事,也好后继有人。
“原来兄长也想让我们早点生个孩子出来。”扶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走到瞿染姒身边,“倒与本王想的一样一样。”
瞿染姒转过身看他,随后把信放了起来。
“兄长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与其怀了被人灌药打掉,不如就不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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