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方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便慢慢悠悠道,“他现在的把柄我们自然是不知道,但之前的把柄,不一定就不知道了。我听说,这位黄忠黄大人,十多年前,还藉藉无名,不知道怎的,这一朝却一飞冲天,成了掌管百官的吏部尚书了。”

三个人倒是没想得这么远,毕竟过去的年份太远。不过,年代久远,或许还更有机会?

陈二爷想了想,理了理脑中的思绪,慢慢说道:“这个嘛,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咱们黄州过去是灵王的封地,那黄忠原是灵王府中一名詹事,十四年前,灵王谋逆,灵王府里随从门客官吏全部受牵连,几乎没有人幸存。不知道怎么,黄忠不但未曾受到牵连,反而在灵王谋逆案后,任了黄州第一任长史,再后来便一路飞黄腾达了。”

“如此说来,灵王在黄州谋逆被诛,黄忠倒是在黄州一飞冲天,也是怪哉。”元方捻着胡须道,压低了声音:“据说当年灵王谋逆,证据便是朝中右仆射赵承恩写给灵王的一封密信。此后,灵王一族和赵承恩九族定罪被诛。”

“元爷说的极是,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有传闻说,这密信便是在灵王被俘后,身为灵王府詹事的黄忠举告的,说是灵王曾将此信交于他秘密保管。”

“难怪灵王一案,凡与之有来往的门客朝臣皆受牵连,唯有此人,还能安然脱身,定然与举告密信有关联。”朱掌柜恍然大悟。

“此事蹊跷,既然此密信如此重要,是定罪的证据,那灵王如何不将此信销毁,或是自己贴身收藏,怎么会随便交于一个詹事保管?”元方沉吟道。

“元爷,你是说……”梁、陈、朱三人心跳如捶鼓。

“不管此事真实情况如何,但就当时情势而言,绝对是有问题,只是这多年,灵王和赵家已无后人,黄忠又位高权重,无人探究此案是否有冤曲。”

如此一分析,确实是如此,三人不由得点头称是。只是,那要怎样?

三人心中似知道了答案,只是一时不敢说出口来。

在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贸然揭发一起十四年前的谋逆大案,太匪夷所思了。

他们真没有这个胆量。

“我等只须写一封举告信,交于内阁和三司,就说当年灵王和赵承恩谋逆一案,是黄忠构陷,自有朝廷会去查证。”元方看出他们三人的心中的雀跃和顾忌,不再绕圈子,直接说出的想法。

这样啊?

不用直接去举告,只需要写封举告信,这大大降低了风险,也降了他们心中的顾忌。

“此事,可有把握会成?”梁三爷面色因激动变得通红,声音也微微发颤。

“此事成与不成,不在你我,也不会对你我有再多的影响,我们只须以黄州旧人名义,将刚才之事写明,投入刑部和内阁前面的铜轨之中,若朝廷查证,黄忠死路一条,我等从此永无后顾之忧,也为忠良鸣了冤曲,若朝廷不查,或查证下来并不实,我们也无损失,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这样也行……三人相互看。

“三位爷,我一个牙商,无家无业,若是三位不敢做,我便离京避世,也不怕他黄家或什么人日后报复。三位爷家族基业,祖宗家庙可都是在黄州本乡本土之上,此隐患不除,子孙后代怕是要受累了。”元方再浇上一勺油。

这话一出,份量可就显得大了。

“娘的,干!”梁三爷一拍大腿。

“干!”

“干!”

陈二爷和朱掌柜也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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