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只听皇帝的话,就算太子爷到了,他也不会顾虑什么,当即就带着人去无极宫拿物证。

幸好被押来的路上她大致记下时间,云贵一来一回需要的脚程她有把握能拿捏个七八分。

“太子爷莫说笑,宫中治疗的伤药成百上千,你选什么不好,偏要选禁药合欢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这是知法犯法。”全妃满意的很,太子自投罗网,这是一下子让她治了一对亡命鸳鸯啊。

安宁也觉得,禁药这个词儿,沾上了就没得洗。

到底是自己的好计谋,她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消息,是宋凝告诉她的。宋凝因为合欢香吃了大亏,险些被污了身子,才明白柳氏枕头下面藏的是什么东西。而安宁,什么也没付出,还扳倒两个敌手,她是净受益的幸运儿。

母妃不喜柳蕴娇是因为柳蕴娇那命短不讨喜的生母,这次对付她,安宁为母妃出了一口气。而贤妃则把太子视为眼中钉,日日都欲除之而后快。自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手就除了两位后妃视为敌的一对夫妇,这次,她的功劳,足以扬眉吐气了。

“不知全妃娘娘可查清楚了,那香膏,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合欢香。”晏惊寒沉声,如墨的眸子从柳蕴娇身上扫过。

看到她眼角垂挂的泪珠,他眸色愈深,掠至全妃脸上,激荡起难以察觉的杀意。

柳蕴娇从对视的那一眼里看到了讯息。

是引导!是引导!

他如此问话,定是希望那香膏变成非真正意义上的合欢香。

脑子转起来,身上的痛竟也不那么明显了。

既然全妃他们一口咬定柳蕴娇枕头下藏的是合欢香,那么如若她在香膏中加入其它的汁液,使其性状和气味改变,岂不是化了这场局面吗?

不愧是太子爷,能想到她思考遗漏的地方。

虞常在壮着胆子道:“太子爷说话真是高深莫测,那合欢香还能有假?要不是因为柳氏藏着的香膏,彩蝶会被中了药的禁绝军侍卫玷污而身怀六甲吗?如果不是合欢香,其它欢愉之药哪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让那侍卫在冰天雪地的外头还能玷污宫婢子?太子爷若不信,不如通传太医院判来博亨宫检验究竟吧。”

皇帝面前,太子爷哪有越俎代庖通传太医院判的权力。虞常在这么说,不过是激他做出错事。

晏惊寒听到禁绝军三个字,耳根子明显动了动。他迟迟不传太医,目光在殿中逡巡,有意无意地朝暗处扫去。

柳蕴娇抢着道:“那不如也让太医诊断一番彩蝶的胎到底是两个月还是四个月了。”

虞常在缩了缩,硬着头皮反回去,“女子怀孕的期限都是说不准的,甚至还有早产儿或难产,照你这样紧抓着月份不放,是不是要等到彩蝶生产之后再给你定罪了?”柳氏是狡猾之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今日,一定是要见分晓的。

“我倒觉得也未尝不可!”

居于高处的皇帝哑着嗓,神态已经很疲惫了,如今他只觉得底下的人聒噪,早些结束才好。“传封珩。”

皇帝真的让通传太医了!

柳蕴娇懂晏惊寒的意思,他之所以会说出那番话,不仅是要传递讯息给柳蕴娇,更是因为他希望有一个太医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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