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薇看到这一地的花瓣霎时腿一软,靠旁边住客扶着才没有摔倒。
住客们显然也觉得酒店门口出现一堆花的花瓣并不正常,各有看法,彼此间小声交谈起来。
无名酒店位置偏僻,现在时间还早,周围的店铺还没开张,住客的交谈传出,纷纷提前开门,凑过来看热闹。
人越聚越多,有人道:“我听说这阵子镇上丢了不少花,西街的贺老板一家今早带着人去执法队找说法了……”
镇上丢失了不少花,而现在林婆婆的酒店门口出现了一堆花瓣,这……
人群面面相觑,眼中传递着彼此都懂的信息,落在林婆婆和林奚身上的属于探究的目光越来越多。
是的,大家都在猜,那些不见了的花是不是就是酒店门口的这一堆。
这时——
“陈太太,你昨晚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出酒店了吧?”林婆婆突然开口道,语气平淡。
无名酒店也设歇业时间,很早,时间一到林婆婆就会关酒店大门回房间,不再守着大堂,但酒店的大门并不会锁死,不会限制客人进出。
林婆婆昨晚梦回惊醒,窥到陈太太出酒店过。
林婆婆这一出声,人群顿时将目光调转到了陈太太身上。
比起土生土长的林家婆孙,他们更加不信任刚来小镇不久的外地游客。
陈太太见林婆婆一句话就把矛头转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急,否认:“我没有!”
小镇偏远,镇上没有监控,镇政府已经在申请了,但这一方案至今还没落到实处。
也就是说,靠监控是查不到谁夜晚出没出过门的。
陈太太苍白的辩白没有起到作用,大家仍然目光怪异地看着她。
陈太太气急,镇上没有监控,证明不了谁出过门,也证明不了谁没有出门。
僵持中,执法队的徐睿文带着一群人走来了。
那群人是丢了花的失主,他们找执法队闹,但最终出面的只有上岗时间短却格外正直的徐睿文。
徐睿文见到这一地的花瓣面上一震,愣了许久,悲戚之情慢慢涌上眼底。
他看向酒店门口的茅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陪着茅薇找花找了好久,而眼下这情景,谁都知道丢失的花们的情况不容乐观。
徐睿文担心茅薇。
作为唯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徐睿文的到来打破了先前的僵持。
有人冲徐睿文喊道:“执法队的,林婆婆说那边那个女人昨晚一点多目的不明地出门过,你审审她,问她昨晚到底去做什么事了!”
“对,审她!在这个小镇,谁会半夜出门啊,这肯定有问题啊!”
人群起哄。
他们本能地偏信本地人林婆婆,并不觉得自己武断了。
当然,林奚也是相信林婆婆的,比其他人更相信,那是多年培养出来的信任,所以她看向陈太太的目光带了一丝质疑。
陈太太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气急吼道:“我说了我没出过门!”
她朝林婆婆嚷嚷,“老太婆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凭什么指控我?!”
“你说没出门就没出门啊?证据呢?”
有人指出:“你看你穿得一身名牌,却住这么破旧的酒店,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陈太太语噎,求助地看向丈夫和儿子,可丈夫这会儿却面目呆滞,整个人仿佛游离在外,而儿子则面容发白,也不明情况地顾自发着呆。
陈太太:“……”
她想到了什么,表情泄露出一丝怪异。
人群见她沉默,以为她心虚,更是大声地质问她。
陈太太陡然回神,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穿着黑色制服的徐睿文身上,放软了语气:“同志,我是真的没有……”
话还没说完,徐睿文打断了她:“别动。”
陈太太莫名,眼看着徐睿文朝她走近,走近……然后手一伸,从她的上衣口袋里夹出了……一片绯红的花瓣。
那是[花]凋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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