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声张自己冤枉的陈太太陡然没了声音,她愣愣地看着那一枚花瓣。

“你能解释一下吗?”徐睿文问,声音还算温和,“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花]的花瓣?”

他带来的那群丢了花的人可就没那么温柔了,暴躁吼道:“是你干的!我们的花丢了,是你搞的鬼,你心理变态,杀了我们的花!”

“赔钱!我们的花不能白死,你必须得赔钱!”

“你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为什么要去弄别人家的花呢?”

茅薇看到这里听到这里,心里跟其他人一样,八成认定自己爱人惨遭毒手,成了这堆花瓣的组成之一。

而且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这个跟她同住一个酒店的陈太太。

一时间,她被巨大的悲伤所笼罩,看向陈太太的目光变成了利刃一样锐利。

她不想要钱,她只想找回自己的爱人。

林奚的目光从茅薇身上掠过,慢慢落回到陈太太身上。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陈太太是最可疑的。

“不是我!”陈太太在众人的声讨声中退后一步,略显慌乱道,“不是我,我没做过这么变态的事!”

有人吼她:“那你倒是解释啊,你身上的花瓣到底哪里来的?!”

陈太太左顾右看,对上一双双怒视她的眼。

她意识到大家已经认定了她是凶手,眼一闭,终于承认:“是!我昨晚的确出过门,但这些花瓣不是我弄出来的!”

她咬着牙,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在垃圾堆里发现了这些花瓣,把它们搬到了酒店门口,仅此而已。”

众人:“……”

陈太太解释:“真的,我和这家酒店的老板有过节,搬花瓣回来是想让大家怀疑酒店,但这些花瓣真的不是我弄出来的,我没见过各位家里的花,你们的花失踪了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她试图为自己辩解,但信她的人并不多。

“你先前还说没出过门呢,现在又改口说自己出门了,谎话连篇,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声讨她的群体里有不少人的目的是讨一笔赔偿费,他们并不在乎真相,在乎的只有陈太太那身名牌。

他们想从陈太太身上敲一笔。

林奚轻挑了一下眉,倒是有些相信陈太太的说辞,原因是她曾经和偷袭她的人交过手,她没看见对方长什么模样,却也知道对方是个身量高挑之人,极大可能是男性。

不过陈太太说她半夜出去逛垃圾堆,就算是林奚,也很难说服自己相信这个说法。

她质疑这一点,也出声问了,问陈太太:“你半夜出门去垃圾场做什么?散步?”

陈太太面部一抽:“怎么可能是散步!我只是……只是……”

她突然结巴,目光不断地往自己丈夫身上飘。

周围都是些急着要给她定罪的人,虽然她满心想隐瞒,却也知道自己要不是说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可能稀里糊涂就被人摁死在变态这个标签上了,心一横,道出了实情:“是我先生先出的酒店,我担心他背着我跟镇上的人出轨,所以跟踪了他,路过了垃圾场!”

现场一静。

咦?

又出现一个半夜出过酒店的人?

众人齐齐扭头看陈太太的丈夫,后者低着头,表情沉静,察觉自己被关注了,缓缓抬起头,半晌,点了一下头,承认:“嗯,我昨晚出过酒店。”

陈太太表情怪异。

她没有说谎,她出门的确是为了跟踪丈夫,之后偶然看见了垃圾场里的花瓣,这才心生一计,把花瓣挪到无名酒店门口,想要镇上的人怀疑姓林的老太婆和她的孙女。

但有一点她觉得奇怪,那就是丈夫半夜出门并不是去夜会哪个女人,而是去了执法队,盯着执法队门前的花坛里的花看了半天。

为解除怀疑,陈太太把这件事细细说了。

镇上没有普及监控器,但执法队是有监控的,一调监控就能辨别真假。

徐睿文听了陈太太的话,回到大本营调了监控,证实了陈太太的说辞。

陈太太能自圆其说,又有监控作证,想要把她硬掰成杀花的变态似乎变得不太可能。

有的丢了花的失主仍然不想放弃,扯着嗓子质问:“那陈先生为什么要半夜去执法队呢?可以解释一下吗?”

陈太太也很好奇这一点,看向自己的丈夫。

陈先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沉默了半晌才回答:“听说执法队门口的花坛种了一棵半夜才会开花的变异花株,最近到了花期,我喜欢花,所以慕名而去赏花罢了。”

众:“……”

呃,原来是为了赏花。

执法队门口的那株变异花株的确小有名气,最近也的确到了花期。

大家有点被陈先生的说法说服了,可陈太太却仍然觉得奇怪,因为她知道她的先生其实并不是爱花之人。

陈太太不想把事情搞复杂,于是隐瞒了这一点。

丢了花的失主们眼看自己没了赔偿他们的人了,多少有些不甘心,转而去扒着执法队的徐睿文,要求他尽快帮他们查清这件事。徐睿文不愧为老好人,应下了这帮人的要求。

人群慢慢散去,少数几人留在了无名酒店门前,提出帮忙,想帮这一地的花瓣收拾一下。

失魂落魄的茅薇哑着嗓子道:“……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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