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是认得温春和的,他原是刑部云南司郎中,后来刘统勋推荐他去陕西任按察使,看来一定是因为他的事情被孙嘉淦参了一本。

正像吴波猜想的那样,事情缘起于去年发生在陕西的一桩盗案。

乾隆十年七月间,陕西榆林府怀远县里一个大户人家发生了盗案,丢了价值一千多两的金银细软,这在一个小县城里算是少见的大案了。

大户人家有几个与父母官相与得不好?怀远知县闻讯后非常重视,责成县按察分署即刻查办。

按察分署的知事不敢怠慢,严令捕房的总捕头限期破案。

总捕头领了命,带着一干捕快勘察走访,巡房的巡捕搜遍了所有客栈妓院,把个小小的县城折腾得鸡飞狗跳,三、四天下来硬是没有半点儿线索。

气得知县每天把知事叫去厉声喝斥一通,知事每次回来则把总捕头冯茂?骂得狗血淋头。

冯茂?挨了骂,却不能像上宪那样把邪火撒在手下人身上,只能好言好语的哄着下面的人细细访查。

因为只有干上这差事的人才明白,查刑案与案牍文书之事绝不相同,办好办坏全凭良心。

若不好生待承手下人,他们明明有了线索硬是装傻充愣,或是收了好处通风报信,让案犯逃了也未可知。

捕快破案是有时间限制的,称为“比限”。重大命案三天为一比,其余案件五天为一比,再有一天上不来线索,自己这一顿板子是跑不掉了!

虽然那只是走个过场,皂隶们谁能真的下狠手打自己?但是脸面上却十分难看。

本来他也可以依据“比限”责罚手下的,可若是把他们都得罪光了,指望谁来查案?

正在上下人等俱都一筹莫展时,这日一早,有个眼线来向冯茂?报说碾房村的孙二最近手头上突然阔绰起来。

平日里赌钱都是十几文、几十文的押,昨晚竟然敢一次几百文的下注了。

冯茂?听了,仿佛饿狼闻到了血腥,立马瞪圆了眼睛,偏这时他有急事走不开,便让捕头赵福带了四个手下去碾房村,务必把孙二锁拿回来问话。

赵福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到了碾房村孙二家,不巧孙二没在家,问过他婆姨孙刘氏,听说他昨天后晌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也不晓得去了哪里。

拿不到人,赵福回去自然没法交差,又怕都守在这里走漏了风声,孙二回来时得到消息返身逃了。

他让四个手下分头去守住村子东西两头的路口,为防备孙刘氏去通风报信,他自己则守在孙二家里看住了她。

孙刘氏不晓得自家男人犯了什么事,既不敢走,也不敢问,只好忐忑不安的在厨房里忙活着为在地里干活的公婆做午饭。

赵福拿着一张长条凳,在一进屋门的地方坐了,向左隔着篱笆墙能看到院外,向右则刚好能瞧见在厨房里忙活的孙刘氏。

她二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白皙的皮肤,腰肢纤细、胸部丰满,一头乌黑的秀发挽在脑后,露出粉嫩的脖颈煞是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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