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陆星难看完后,眼中露出欣赏之色。

宋溪侨虽然有些社恐在身上,但是他的业务能力绝对是没得可挑剔的。

医院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天幕像一块巨大的织布,点缀着月亮和星辰。

但是东横的初春仍旧冷得不行。

推开窗子,冒进来的风依然冰冷。

“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陆星难记得清楚,“宋溪侨,你能帮我买一束满天星送到墓园吗?”

他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无法前往。

“好的。”宋溪侨道。

陆星难转头看向黑漆漆的窗外,耳畔回荡的是阮舒刚刚通话时的声音。

很轻很淡,掺杂着关心。

也搅动着他的心,一直被牵引着。

他看着朋友圈中,阮舒新发出的动态,那是一张挂满经幡的照片。

五彩的经幡代表着祝福。

并配字:“但如你我所愿。”

另一张是她站在经幡下的照片,藏青色的服饰很衬她的肤色,彩绳编成的头发,披在后背上,微微侧过来的面孔,睫毛长的惊人。

经幡一直飞舞着,渡过雨雪风沙。

即便是腐朽,也会挂在这一方之地。

所以会的。

会如你我所愿。

每年前去墓园祭拜的时候,总是碰上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拍在身上,没有任何的感觉,只微微有些冷意而已。

阮舒照旧买了一捧黄玫瑰,单手撑着伞,黑色的高跟鞋踩在淡淡的积水中,鞋跟溅起点点水花。

她穿黑色的过膝裙,纯棉的材质,肩膀上两个肥大的泡泡袖。

墓碑上照片中的女人十天如一日,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据她所知,阮诚南从来没有看过李雨藤一次,哪怕是下葬的那天,他也没有出现过。

仿佛这地下躺着的人,真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阮诚南的冷血程度,令人赫然。

有时候阮舒在想,如果当初李雨藤带她走了,那又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

是不是也还能碰见陆星难,只不过是换了身份,换了一种称呼。

可惜没有如果。

她放完花束以后,正打算离开。

结果转身撞上另一把伞。

当她怀有期待的等候对方抬起伞的时候,希冀在一瞬间破灭。

宋溪侨清晰地看见她眼底溢满的失落,嘴角扬起的微笑带着淡淡的苦涩。

他在雨声中解释,“陆先生他身体不适,所以托我祭拜一下陆夫人。”

阮舒轻轻地点了下头,“嗯。”

说完,她让开一些地方。

宋溪侨把那捧由满天星和蒲公英组合而成的花束,放在墓碑一旁。

和上次的花束一样。

蒲公英和满天星的搭配。

宋溪侨祭拜完后,抬起眼帘,他的目光干净纯粹。

“阮小姐,陆先生托我告诉你,东横晚庭山酒店于昨天正式开业。如果你得空的话,可以带朋友一起过去游玩。”宋溪侨道。

礼貌又带着疏离,似乎是每个人的特点,那仿佛是一层绝佳的保护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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