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就说她跟萧君寒一起去找崇坤的话,就会有这些破事的。
容真然伤的地方也不好让萧君寒查看,她只能自己在隐蔽些的草丛看,磨伤到出血渗出,已经是十分严重的情况,他们根本不能再快速赶路,只能走慢些,兴许还能找到镇子落脚。
萧君寒站在远处背对着她那边,心里仍在生气,气容真然逞强,也气自己。
他在容真然身上感受到许多的第一次,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女儿家其实真的是很娇弱,很不堪一击,他怎么就会觉得容真然应该受得了这个伤,这个痛?
母妃常跟自己说,要对那些女子温柔些,她们很柔弱,可他都没有听进心里去,他觉得那些人柔弱,受不了一点苦是她们本就意志不坚定,吃不了苦,毕竟那些女兵也是女儿身,她们怎么就敢上战场杀敌寇呢?再说,那些女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去关心在乎她们?
可放到容真然身上时,萧君寒却自认为,她受得住那些。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样觉得,这个丫头跟别的人不同,她身上就是有种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她比外表想象的要坚强,并不是需要人时时呵护的娇花。
但她此时却伤得这样严重,还闷不吭声,忍到无法再忍了,自己还觉得她是在找借口,就连萧君寒自己,都觉得他真是个混账东西。
他不是有意要这样的,可为什么自己每次做出的事情……
萧君寒从来不觉得对任何人任何事感到歉疚,可在容真然身上,他却总有这样的感受。
这边的容真然,看见大腿根处侵染出的血,自己也吓了一跳,明明已经上过药,用布条包住,竟然还磨破到出了这么多血的程度,那这磨损该是有多严重啊。
可她慢慢拉下自己的裤子后,愣了愣,布条上确实沾了不少血,可染上血的位置却不太对劲,不是先前磨损的地方渗出来的,而是……
……她,她她她!她这是来月经了!
难怪从刚才开始,容真然就觉得下腹部有点下坠的疼痛感,这两天也一直没什么力气,她还以为是学认字太累,下腹部痛是骑马的原因,没想到竟然是……!
这可怎么办?!这个异常尴尬的事情,她要怎么跟萧君寒开口说??那个家伙那么急把自己从王府里拽出来,她什么东西都没带上,现在这个情况可怎么解决?
再说,她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么处理这月经的,是用布条?难不成让萧君寒再撕一件衣服给自己……垫着……
卧槽!!!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社会性死亡?!
她不要,她打死也不要!要是这样的话,她以后根本就没脸见人了!要说自己能回去的话,这个事也就算了,反正隔了两个时空,就当一场梦。
可要是回不去的话,她这个事情就会永远留在萧君寒的印象中,她会羞愤而死的!
容真然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这个情况,身后的那个人看她查看了那么久也没动静,心里更加担心,出声问道:“怎么样了?”
“呃,嗯……”容真然十分心虚,声音都有些发飘,“我……我再看看。”
现在这个情况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人生的耻辱了啊!前后都没有合适的退路,要是他们就这样继续上路,这月经根本就挡不住,会继续渗出来。要是他们就此在这里歇息,那这个情况也还是一样的啊,根本没有解决。
……难道,真的只能实话告诉萧君寒了?
容真然正犹豫不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还是跟萧君寒说实话的时候,转过头正准备喊他,就看见萧君寒高大的身影就站在自己身后,黑压压一片笼罩着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容真然霎时呆若木鸡,耳朵嗡鸣,傻了。
她现在坐在地上,裤子褪到了脚踝,卡在了那儿,只穿着短裤一样的亵裤,而亵裤上已经染了一大片的红……
萧君寒也傻了,他方才听到她言词含糊,心想一定是伤得十分严重,想也没想就转身走了过去,再怎么男女有别,不合适都被抛诸脑后,反正他们去找崇坤也是要让她回去,人走了的话,这事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都是过去,再无意义。若是她走不了,自己也早已看过碰过她的身子,既然现在情况特殊,看过了她身上最隐秘的肌肤部位,大不了便娶了她,对她负责吧。
这么一想,萧君寒就觉得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他大步走了过来,可没想到低头一看,会看到她那副样子,亵裤上满是一片红,不是大腿根磨损出的血,而是从……
萧君寒一联想到那个部位,登时满脸通红,脑子空白一片,傻了。
“啊———!!!!!!!!!!”
容真然这一声突然的凄厉尖叫,把附近树林里,停在枝干上的鸟儿都吓得飞扑着翅膀飞走了。
“呜呜呜……”
容真然埋头哭了很久,她双手抱着腿,把脸埋在膝盖间,一条黑色的裤子很是宽大,被她套在外面,跟她上身的衣服完全不搭。
萧君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一边,脸色铁青,十分尴尬。
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种窘态,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不管他说什么,甚至一直道歉,容真然都听不进去,一直哭,他要是提及刚才那件事,她就哭得更大声,似乎在抗议叫自己闭嘴。
无奈,他只能站在一边,静静等她自己平复下来。
过了一阵,容真然才抬起头,抹掉了脸上的泪,眼睛已经红肿,抽着鼻子,嘟起嘴巴,一想到刚才那幕,自己丢脸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慢慢站起身,发泄够了,心里却还是很生气,转过身看见萧君寒窘迫地站在那里,没了平时的嚣张气焰,一双锐利的眼睛此时不安地瞄着她,像是在等自己说些什么。
“谁让你擅自跑过来的?!”容真然一想起刚才那幕就觉得很委屈很丢人,眼角垮下,像是又要哭,“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萧君寒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他眼神躲到一边,咳了两声,小声道:“我怕你伤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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