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然送着萧君谦人从院子出去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夜窗外站着鬼影低泣的这个事情,她竟然都没对萧君谦哭诉,难道是自己接受能力变强了?
容真然看到织锦跟辛巳走进来,仿佛这屋里就多了点人气,心里那股一直隐隐瘆得慌的感觉才消下去了一些。
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两声。
怎么可能?要不,今晚跟她们两个人一起睡吧,多点人总没那么害怕。
萧君谦出去差人打听那两位官员的事情后,就去了趟校场找他二哥。
他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校场是士兵训练的地方,在外面老远的地方,还没走近就听见士兵们训练时气镇山河的吼声,还有混夹着钢铁碰撞的各种声响。
琼岫国不限制女人从军,所以也有女兵在另一边的校场训练,隐约也能听见另一边传来的娘子军的训练声音。
而闵郡主其实一直就想参军,可皓夫人拦着不让,她已经没了夫君,再不想让亲骨肉去冒险,虽说现在国泰民安,没有什么战事,可一旦有了呢?从了军,就得听军令,就得上战场,她是怎么也不敢让闵湘琦去。
因为这个事情,母女两人闹过不下十几回,闵湘琦也私下去求了萧君寒好几次,让他偷偷把自己纳入女兵中,可萧君寒都不搭理她,说想从军,就按正规程序走,把闵湘琦气得差点冲他甩鞭子。
士兵领着萧君谦去见萧君寒,只见他二哥站在训练台子的边上,一脸神情肃穆地看着他们对练,眼睛一转,竟看见萧君谦来了,眉头微皱,转头跟副官说了声,就走了过去。
看着萧君寒三步并作两步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萧君谦忽然这个情景有些好笑,他这几日净与他二哥混在一起了,明明两个时辰前刚在印录司那处分开,这会儿他看到自己又找上门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
“怎么?又发生什么事了?”
“二哥。”萧君谦的声音几乎被士兵们训练的声音盖过,“借一步说话。”
萧君寒把人带进休息的营帐的时候,就隐隐觉着有股不好的预感,预期说这预感是方才产生的,不如说是两个时辰前,他们分开的时候就一直盘踞在心头上。
果然,萧君谦一开口就是:“二哥,我就开门见山说吧。您能替我带着容姑娘去我师傅吗?”
一时,帐里寂静无声,萧君寒一双眼睛阴沉了下来,盯着微微含笑的萧君谦。
良久,萧君寒才自咬着的牙齿间,挤出一句:“……我是欠了你钱,还是怎么着?”
“二哥,我这边真走不开。”
“那就差别人带她去。”
“师傅不见外人。”
“我就是外人。”
“你是我二哥,师傅会见的。”
“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哥,使唤人做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想?”
“我这不是使唤,是请求。”
“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您愿不愿意。”
“我不愿意。”
萧君寒拒绝得非常干脆,他甚至话音刚落就已经站了起身,冲外喊道:“来人,送四王爷出去。”
萧君谦也站了起身,见小士兵真的跑进来,无奈地扬了扬手,又把人给赶了出去,小士兵一头雾水,来回看着自家将军跟王爷,瞅了瞅这气氛,还是退了出去。
萧君谦走上前一步,叹道:“二哥,我不是说笑。”
萧君寒挑眉转过身,反问道:“我就像是在说笑?”
“二哥。”萧君谦正经了神色,不再跟他斗这嘴皮子,“曾鸢的事,我拖不得,容姑娘那边也一样。”
“你真的觉得她还能回去?”
“……总要试一试的。”
“试一试?”萧君寒脸色冷了几分,“如果没有有把握成功的概率,就不要试。这种事情不比别的,你给了她这个希望,破灭了就意味着什么,你我都懂。你还不如一开始就跟她说,再没有希望回去,还不如学着在这里怎么活下去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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