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然然不是做恶梦吗?梦到半夜有人爬窗对不对?”我使劲给然然暗示的眼色。
然然眉毛一弯,了然地点点头。
我才放开她,用手抚抚她的后背,让她顺顺气。
接下来,我没敢让谷水乱开腔,直接把然然哄睡着了。
抵达阿渔的家里约莫是晚上的八点左右。
阿渔的家位居市中心与商业区的中间地带,由绿化带隔离,这一带的房子极具欧美特色,一栋三层楼高的城堡式别墅,自带后边的庄园,前带巨大的喷泉与狭长的绿荫车道,较之前阿渔带我去的酒庄相比,这里显得更加宽大豪华许多。
心里早对阿渔家境有所知会,平日里接单子的时候也会遇上豪主,自己现在倒也没显出多大的惊讶。
凭着我自己浅薄的风水布局和阵法布置的见识,从进第一道大门开始,就看出已经有了巨大繁杂的辟邪阵法存在,这里头的死门被堵住,生门半开,鬼门方位也被强大的灵石镇压着,粗略来看,阿渔的家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避难所!
那然然怎么就会惹上无脸鬼呢?而这只鬼又是从何而来?
谷水将车子停在了大门口,可能是阿渔事先通知了管家,我们进来的非常顺畅,如今门口还整齐站列着身穿仆人装的一众人等。
“谷水,你今晚先在这里睡一晚,帮我看看有什么特别的气味。”我抱起睡着的然然。
谷水看了我一眼,然后下车,跟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稍微上了年纪的老人说了几句话,就把车钥匙给了旁边年轻点的男人,而我则在女仆的带领下,去了然然的房间。
那些女仆大概知道我是来干嘛的,早早就在然然的房间布置好了一切新的日常用品,我倒也省去了一些口舌功夫。
当然这一晚,我绝对是没办法睡觉的。必须守在然然的身边,不过在此期间我没发现然然的房间有何处异样,感觉这里非常安全,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太正常了,反而有点不对劲。
这一夜,然然睡的挺好的,没有做噩梦。
谷水一大清早就过来找我,说是昨晚没发现任何异常,让我自己多多注意,就开车走了。
起初我的目的就是过来这里小住几天,替然然看看这里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可是。不知不觉地,我什么都没查到,反倒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
听说明天是阿渔的婚宴,后天是除夕。
在这期间,谷水来过两次,一次是过来告诉我,我让他调查的人最近见面频繁,还在一栋山顶别墅聚会,他在那别墅发现了很重的怨气,但怕自己暴露就没进去别墅勘察。
第二次,实在匪夷所思,一夜之间。如堂市的副市长的贿赂,杀人,在工程建筑中偷工减料等等罪名坐实,还在押往监狱途中自杀,这件事就是一个开头,接下来,当年涉及偷工减料的所有人纷纷落马,罪证确实,无一例外这些人最后的结果不是自杀就是在反抗中被警员射杀而死。
当时谷水问我:“你接下来要怎么办?还要继续调查下去吗?我觉得,这件事都结束了,没必要查下去了吧?”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的头绪混乱,直觉告诉我,这些人的死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显而易见的是,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我,那这人会是谁呢?知道我在调查这件事的人不多,谷水的能力我自然知道,那么,如果不是宫玫,就是黑衣人了。
可之前那晚,宫玫根本就没有透露出一丝要帮我的讯息,那很有可能就是黑衣人了,为什么黑衣人要帮我呢?这点值得深究。
那时我直接让谷水回去了,没让他继续查,反正他最后也查不出什么来,黑衣人是只鬼,还是只厉害的,要是让谷水惹上他,怕是不太好。
随后的日子,因为突然少了一桩繁重的事务,我落得自在,可然然的事情没解决,我也没能回工作室,于是跟然然这孩子一起的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
不是出去堆雪人,就是去后边的滑雪场滑雪,不是两人捣鼓着弄点新式甜点,就是让大厨做出各国的特色菜,不是教然然容易的道术,就是她教我跳跳舞,弹弹钢琴
这种生活,太不真实了,我从来没试想过,因而然然的事情一天没有解决,我心里就别扭。
直到今晚,我们两在房间里挑选明天参加婚宴的礼服。
我发觉这些天,自从然然知道了阿渔结婚的事情后,就对任何事提不起精神来,知晓她有恋兄情怀,我只能理解为那是不舍得。
此时,我也只能卖力地劝服当中:“然然,你以后长大也会结婚的不是吗?阿渔哥哥结婚也是正常的啊!”
然然抱着个跟人一样大的棕熊,红肿着眼睛:“我不要结婚,也不要阿渔哥哥结婚!”
“我知道你很喜欢哥哥,但是哥哥只是你的骑士,不是你的王子,哥哥除了守护你之外,不会陪你走完一生的。”我顺便把满地的礼服整理好。
“反正我明天就去把那个抢我哥哥的坏蛋赶走!”她拉上被子,赌气地不再看向我。
我叹了口气,替她挑选出了一件礼服:“安禾小姐又没得罪你,她跟你哥哥在一起是两情相悦,你呀,这叫棒打鸳鸯,懂不懂?你的脾气什么时候收收阿?”
阿渔的父母忙着做生意,我在这里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见着,阿渔从小把然然带大,也难怪然然这么喜欢阿渔了,可这样的喜欢有时候是一种负担啊。
“她是个骗子!阿渔哥哥喜欢的人才不是她勒!”
我把礼服叠好放在房间客厅的沙发上,然后钻进被窝,双手攀在然然的手臂上,探视着她的表情:“她骗你什么啊?我知道,阿渔喜欢的人是咱们天真无邪的然然小妹妹。可你也不能这样无端中伤一个人,是不是?”
阿渔的未婚妻安禾,她这个人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然然也一直没跟我提起,要不是明天是阿渔的婚礼,我也不会跟然然提起这个女的,毕竟然然有多在乎阿渔,我是看在眼里的。
忽然,然然转身抱着我,那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看得出来,有多伤心了。
“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哭鼻子了呢?”我伸手轻轻地给她擦眼泪。
她撇开脸,没让我擦,软软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姐姐,我之前弄坏你房间的东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还生气吗?”
我莞尔一笑:“怎么会?我当时不是打了你吗?我还怕你生气呢!你怎么了?突然提起这件事?”
“都是安禾那个骗子教我的!阿渔哥哥不喜欢她,她天天来家里缠着阿渔哥哥,有天,阿渔哥哥不在,她闯进了阿渔哥哥的房间。我也跟着去,然后就发现了”
“就发现你哥哥房间有一面墙上贴的照片都是我对不对?你们俩就误会了,你哥哥喜欢我对不对?”我继续笑着。
暗地里却有些吃惊,通过跟然然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也了解到然然其实就是那种单纯没有心机的小女孩,我房间的那件事绝对不是她能做的出来,筱筱肯定也不会教她,至于是谁,我特意去问了阿渔。
阿渔那时说不清楚,还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事情表示惭愧,对于那堵照片墙的事情,他也跟我解释了。那是我还没认识他们之前,筱筱对我家的事情感兴趣,也知道我身怀异骨,然后那些照片都是阿渔对我的调查。
然然一愣,点头:“是啊,安禾告诉我,哥哥喜欢你,你是小师妹,特别宠你,不回家里都是为了接你放学,却不去接我!”
我摸摸她的头:“傻丫头,所以你那天晚上才会去工作室找阿渔哥哥问清楚是不是?”
“嗯嗯,旋沫姐姐,那块熏香,不是我弄丢的,我那时骗你的。”
“什么?熏香没弄丢吗?”我略有些迷惑。
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什么都不知情,尽管现在日子过得舒爽一些,可这一环又一环的事情,跟我又离不开干系,而我却置身事外,似乎有人在故意蒙蔽我的眼睛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一些蛛丝马迹,每每看到了。也只是一闪而过,怎么也抓不住。
然然伸手摸摸我的脸:“姐姐,你不会打我吧?”
我整理好情绪,耐心地问:“怎么会呢?然然,你告诉姐姐,那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一直想尽办法去撬开然然的嘴,想从她的牙缝里得知一些有关于那晚噩梦的事情,然然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总是岔开话题,要不然就是不开口,要不是阿渔的婚礼,或许我现在就没有这个机会可以绕着弯子去问,不过还是先把第一晚的事情先问清楚。
“筱筱姐没有恶意的。她说你这人平时太拘谨了,要我捉弄你一下,我那时很讨厌你,就听了她的话,到了你的房间后,我给安禾打电话,她让我把你房间的东西弄脏,弄坏,反正我家赔的起,这也不是很过分的事情,就这么做了。”然然说的时候,小手抱的我紧紧的。脸蛋压的低低的。
我对这些事情不放在心上,还是挑重点的问:“那块熏香呢?你没动吗?”
“我那时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就没有东西在里面啊!第二天你来问我的时候,我知道你很在乎那里面的东西,我才故意那么说的。”
“你没看见在里面?确定?”我焦急地问。
然然看着我,目光坦诚:“没有,姐姐,那块熏香,你是想送给那天晚上找你的帅哥哥吗?”
“嗯。”我颓败地应了一声。
如果那块熏香不是然然弄丢了,那就是说,有人进过我的房间,翻找过。然后拿走了!为什么要拿走那块熏香呢?难道那熏香有什么秘密吗?我现在只知道那块熏香跟宫玫有关系。
宫玫又跟我暗示过,那是弑天门的人故意骗我的。
究竟谁才是对的?
“姐姐。”然然唤了我一声。
“嗯?”
“那个帅哥哥,其实,那个时候,帅哥哥没有掐我脖子。”然然犹豫了一下。
我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帅哥哥让我不要告诉你的。”她弱弱地说。
“然然,你知道那时姐姐有多着急吗?你怎么就不说呢?”我感觉此刻自己脑袋快要炸掉了,宫玫到底要干嘛?他不是说了,只相信他一个人吗?为什么他又要瞒着我?
然然也跟着坐了起来,揉拧着小手:“你在睡觉的时候,帅哥哥就突然从窗户里出现了,他跟我说,他是你的男朋友,不会抢阿渔哥哥,还跟我说,你是个好姐姐,不是真心想打我的,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我心里有些萌动。
宫玫一向惜字如命,怎么会说那么多话?这不像他的性子啊!
我眯起眼睛,不太相信地问:“然然,你说的可是真的?明天的婚礼是无可避免的,可这也跟我没关系啊!”
“真的真的!帅哥哥,那时说,只要我瞒着你,哥哥就不会结婚的,就不会跟安禾那骗子在一起的!”然然连忙拉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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