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身体也不再抽搐,可仍旧未能醒来。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到底是谁在这么执着地要然然的性命?
这等事,只能等然然醒来之后再问清楚了,还是赶紧想想法子,对于这种类似梦魇的状况。貌似以前跟着外婆也撞上过,那会子,外婆是让人直接端了一盆黑狗血给浇上去啊!那人醒来之后不单没有感恩戴德,还把外婆骂了一顿,所以这事我回想起来也清晰一些。
没有黑狗血,这大半夜的也弄不来鸡血,我现在身边有的,方便用上的东西。
我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酒葫芦。
“糯米酒应该可以吧!”我呢喃一句。
随即拔掉瓶塞,蓄满一口,唇齿皆是酒香,当头冲着然然凶神恶煞地喷了出去。
“然然!”我接着摇动她的身子。
她蹙了蹙眉头,伸出手摸了摸脸蛋。猛然一把睁开眼睛,眼神里尽是恐惧。
我抚摸她的头,柔声抚慰:“然然,没事了!别怕啊!姐姐在这里。”
她愣愣地看着我,忽然哇的一声就抱着我哭泣起来:“姐姐,我好怕!有鬼!有鬼想要扒我的皮!呜呜!”
“没事了,没事了!那鬼被姐姐打跑了!放心,姐姐在这里,它不敢再来了!”我眉心忧忧地说着,手上还不停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紧接着,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给哄定下来,那时窗户外的天色蒙蒙亮。我让她再睡一会,自己在她旁边守着,她才放心下来继续睡。
后来,她睡的很稳妥,我在这期间想打个瞌睡都不敢,生怕她又被魇住了。
硬是撑到上午十一点左右,她才起床,她那丫头一醒来就吧唧我一口,说了声谢谢,尽管自己很困,但她的态度转变,令我心生愉悦,就精神了不少。
两人一起洗漱,吃早饭,连一向不多言的柯寒都不免吐槽一句:“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才是亲姐妹。”
然然对柯寒做了一个鬼脸,就拉着我一起去看动漫。
王道见我被这丫头缠上了,就特例让我今天放假,不用上班,我正好也想问问然然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开了电视,看那什么东京猫猫的动画片,笑得合不拢嘴。
我有意无意地提起:“然然,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敢回家睡觉吗?”
“家里有鬼。”她毫无惧意地吃着薯片。
“你经常跟阿渔哥哥一起睡吗?”
她拿薯片的手立马停住,脸上微微泛红。
我只好转移话题:“你先看看,我好困啊!上去补个眠。”这样说着,还真的困得打起了哈欠。
“姐姐赶紧去睡觉吧!今晚才有精神不睡觉!”她继续嚼着薯片。
我真是无语了!
随后,我回到房中,自然不是补眠啦!然然这丫头的情况,有一个人肯定比我还熟悉,所以我问他或许还有什么别的细节。
拿起电话就给阿渔拨了过去,也不知道阿渔现在到底有没有那个空闲时间来接电话。
刚这么一想,电话就接通了。
“旋沫,是不是我妹妹又闹你啊?”
“不是不是!她很乖的!”
“难道你是”阿渔说到一半就没了话。
“然然昨晚做噩梦了,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就来问问你。”
“又做恶梦了?”阿渔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多大的诧异。
“嗯嗯,她说有只鬼要扒她的皮,我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想来问问你情况。”
“这个我知道,她这个症状持续了半年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王道说了那不是梦魇的问题。”
“她还说你家里有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道也解决不了么?”我更有些担忧。
“家里都请了不少人去看过了,都没有邪气的迹象,王道还布了阵法,我自己也是布了不少阵法,可就是找不出源头来,她一照镜子就看见没脸皮的鬼。男的女的都有。”
听阿渔沉重的声音,应该为了这个妹妹花了不少功夫。
“你经常跟她一起睡吗?有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吗?话说,你明知她有这种情况,就要留在她的身边啊!你们家里的人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吗?”我说的有些激动。
“旋沫,我也是没办法啊!她也不是常有这种情况出现,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着,也顾及不来啊!”
“知道了,我去你家小住几天看看情况,阿渔,这是你亲妹妹,好歹你也上点心!”我略有些气愤地挂断电话。
跟阿渔一比,我忽觉宫玫好多了,寻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能够找这么久,可见他对这个孩子的用心程度,而阿渔呢,他们家里忙着挣钱是没错,可是也不能为了钱就忽视了家人啊!阿渔有时间出去任务,帮别人解决问题,然而自己的问题都没有好好的解决!
其实,自己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这道理怎么那么多的人都不懂呢?
挂了电话后,我把握不大,现在拥有的线索也就几个。
第一。有鬼在磨着然然,还是没脸皮的鬼,还想扒她的脸皮,据我对鬼怪的熟悉程度,猜是无脸鬼。
无脸鬼很少见,有时不幸的话,还会遇上狐妖,至今我都是遇上鬼怪,对于妖魔,我实在还没达到那种地步可以抵抗,言归正传,这种鬼一般生前被人活生生的剥去脸皮。所以死后想给自己找张脸,原因很简单,或许然然出门在外,不小心在什么地方碰到这种鬼,因为不知情,还去摸它的脸,就这样被盯上了。
第二,就是然然的家里有古怪。
可是像阿渔这种有钱人的家里一般阵法上布置肯定疏而不漏,保卫系统也肯定很周密,然然这么说,还真是玄乎!难不成阿渔还以为她撒谎,所以才置之不理?
第三。这种情况不常出现。
我这里大概的定位就是无脸鬼,可是王道不可能解决不了啊,无脸鬼除了难缠一点,本事也不大,这事绝对有蹊跷!糟糕,我怎么就忘记问阿渔,然然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按她那性子,得罪人是难免的。
还是晚点再问阿渔好了,自己还是扛不住的犯困。
补了个眠,醒来之后,是下午四点左右。
起身去厨房找吃的,碰巧谷水刚从市场回来。在饭桌上择菜。
“铁锅上有香芋西米糖水。”谷水抬了抬头。
我端了两碗出来,一碗给了那还在看动漫的然然,然后倒回饭桌上来喝自己的一碗。
“今天那么快就回来了?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我用汤匙搅动了一下冒着热气的糖水。
“我就去那些人的家附近开车转了一圈,你惹上的,都是大人物啊!我暂时混不进去。”谷水压低声音地说。
我侧脸瞄了瞄在办公室里接待客人的王道他们,喝上几口糖水,才继续问:“放心,等会我教你一招,保证你进去没人知道,不过你有没有嗅出什么味道来?”
“嗯,虽然隐藏的特别好。但也逃不掉我这个鼻子!如堂市的副市长家倒显得没有气味,其余的几家人,就有淡淡的邪气,不是简单的怨气。”
“那看来那老家伙不是在自己家里做事,你这几天盯着一点,看看他们的交往圈,我晚点把隐身符给你,哦,对了,你怎么会有车子的?”
“阿渔老板给的啊!”
“怎么会无缘无故给你车子?你做了什么事啊?”我狐疑地眯起眼睛。
谷水一个不留神把择好的菜扔进乱菜头里去,然后尴尬地捡回来:“他说你开学后,就让我来接你上学放学。”
“哦哦。”我心里只觉得,阿渔可能是完全把谷水留下当个打杂的,可我觉得谷水在道术这方面学的倒挺快的啊,不能浪费这么一个人才吧?
“旋沫啊,听说,阿渔好像要结婚了。”谷水瞅了瞅我的脸色,才慢吐吐地说出来。
我喝光一碗的糖水,淡然地问:“什么时候?他怎么没跟我们说?”
如果这事被筱筱知道了,她那八卦的性子肯定闹翻天了。
谷水左瞟瞟右瞄瞄后,神秘又慎重地说:“过年前!而且,他的未婚妻,是你给我调查的其中一家人。”
“哪家人?”我给他的名单里至少有几十家,都是那时参与造桥工程而后还飞黄腾达的。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其余参与了却没有发迹的员工,几乎无一例外,全都是死了,也不一定是死了,反正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失踪了。
“安氏集团,安南的女儿,安禾!”
“你继续调查,隐身符给你,大概你就可以安全进去那些宅子里头,但还是要小心一点,我这几天要去阿渔家里住,你到时候就过去,给我带些符纸过来。”我交代一句,端起碗就进了厨房。
然后,我没有吃晚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跟王道说了下情况,骗着然然回去。
谷水开车送的我们。
在车里,然然好奇地问我:“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看着车子前方的车流,赫然道出:“去你家!”
“不!”然然即刻推开车门。
我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把车门给关上。厉声道:“你想死吗?”
“姐姐,家里真的有鬼!”然然扑闪着眼睫毛,晶莹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滴在我的手臂上,有些微凉。
我抱了抱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放心,姐姐一定会把那只鬼给揪出来,没什么好怕的,一切都有姐姐在。”
“然然,旋沫姐姐很厉害的,你只要等着那只鬼出来,揍他一顿就好!”开着车的谷水适时地开起了玩笑。
然然吸吸鼻子:“姐姐的男朋友才是厉害的!”
“你说宫大人啊?那肯定是厉害的!简直无人能敌啊!”谷水说着就把宫玫那天进火场救他的事添油加醋后给然然说了起来。
他说的那夸张程度,让我笑得脸皮都僵住了。
只是,说完后,然然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了这么一句:“姐姐,帅哥哥连火都不怕,难怪半夜爬窗”
“说什么呢!”我立马捂住她的嘴。
谷水倒回头,一脸坏笑地问:“什么半夜爬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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